是夜。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
外面的风,阴冷地嚎叫,时不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连续不断的大雨,早午时已经停了。
但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味。
某几家大宅院,灯火通明,喜庆非常。
与城内街道上,睡着的难民,显得截然不同。
或者准确的说是,格格不入,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天堂与地狱之别。
所幸,难民们虽环境苛刻,但还有城主府发放的柴火取暖。
曹府。
庆功宴。
曹永泽坐在主位之上,分坐与其左右的,正是那些祈雨师。
而坐得离曹永泽最近的,则是这些祈雨师中的领头之人,滑赫勋。
曹永泽端着身前盛满的酒杯,站起身来,笑道:“水患已起,大功告成!”
“诸位,咱们当满饮此杯。”
此时此刻,曹永泽脸上的笑意,是无比的开怀,甚是的得意。
城外的水患,对那些被淹毁家园的本地难民而言,是一场灾难。
但对等候多时的曹永泽来说,这就是一棵摇钱树。
一棵可以使他曹家再上一层楼,使曹家在他曹永泽手中,发扬光大的摇钱树。
曹永泽又怎能不喜呢?
毕竟此次过后,他曹永泽立下的功勋,足以位列曹家族谱首位。
那对他,对他这一脉的子嗣而言,是何等的荣光。
滑赫勋倒是识趣,见曹永泽大喜,当即端起酒杯,对其敬酒道:“恭贺家主。”
桌上其余的祈雨师,见滑赫勋的动作,皆是心领神会,站起身来,齐声喝道:“恭贺家主!”
滑赫勋以及祈雨师们都很清楚,只要哄开心了这位家主,以他们立下的功劳,足以获得不菲的酬劳。
所以,桌上众人虽在极力克制,但眸中的欣喜若狂,却是掩饰不了的。
“干杯。”
曹永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滑赫勋等见曹永泽的动作,也当即毫不犹豫地饮完杯中酒。
曹永泽余光扫过,见众人皆饮完后,又再次给自己满上,笑道:“这第二杯,曹某敬你们。”
说着,曹永泽端起酒杯,对向桌上的祈雨师们,继续说道:“若非诸位此番,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实难有如此成效!”
不知为何,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曹家之主,这次却是异常的激动。
尤其是说到激动处时,端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杯中酒也有些许洒落在桌上。
而这一幕,还有那言语,落在祈雨师们的眼中耳中,皆是无比动容。
甚至其中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感叹,蹉跎多年,终得遇明主了。
“家主客气了。”滑赫勋端起酒杯,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这皆是家主英明指挥的缘故。”
“若无家主运筹帷幄,吾等又怎能一展所学呢?”
“该是属下等感谢家主,愿意赐下机会才是。”
要不怎么说滑赫勋,是这些祈雨师中的老大呢?
除了极其有眼力劲之外,那马屁也拍得极其响亮。
关键是丝毫没有一点居功自傲之意。
毕竟当小弟,就得有小弟的觉悟。
只要利益与好处到位,那面子算个屁呀。
“哈哈哈哈,还是老滑你会说话呀!”曹永泽朗声大笑,满意地开口道,“依旧是一如既往地中听。”
说着,曹永泽欣慰地拍了拍,滑赫勋的肩膀。
他这位曹家之主,最初时能看中这祈雨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滑赫勋的嘴。
“此乃属下肺腑之言。”滑赫勋抱拳,低头道,“若非家主,属下等不过碌碌无为之辈,又怎能建此微薄功勋呢?”
功劳的三个基本点:领导认可,大家承认,符合企业文化。
面对功劳时,推给领导,分给大家,否则就只是结果。
一个毫无益处的结果。
但在底层经过无数打磨的滑赫勋,早已是一个人精,他又怎会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呢?
曹永泽就是他们的领导。
好话马屁都是其次的。
重要的是,把功劳都归结于曹永泽。
能成功都是因为,曹永泽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