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金月惊讶“这灯笼是谨王……”
南佳苏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不想听到谢谨的名字“我说拿去烧掉!”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但不容置喙。
金月只能拿着灯笼退下。
可她觉得这灯笼烧了实在可惜,于是瞒着小姐把灯笼放进了库房。
在被子里闷了许久,才探出头,大口地呼气,瞥到手腕上链条,冰冷的触感,让她感觉到了羞辱,仿佛这是谢谨给她打上他所有物的记号。
她捏紧了拳头,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不想要的东西强加到自己身上,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可她就是风雨中飘摇的一叶舟,没有能力拒绝那些权力顶端的施舍。
不管是齐厉,还是谢谨。
她没有让自己休息太久,明宇楼的潜伏的敌人还没有解决,她不能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第二日,她再次去找了李刑。
钱家在燕京做的是掌控货源的生意,城中几乎全部的商行都是用的他家的货,钱家仗着垄断之势,时常抬高物价,让商户们叫苦不迭。
因为钱家背后的人,很多商行只能咬牙接受。
她和李刑一家家的探访合作,民间的商户早就受不了钱家这样的霸王条款,只差没有人站出来,明宇楼作为第一个反抗钱家的代表,很多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李刑的海韵行伸出的橄榄枝就是这个契机。
他们或许刚开始碍于钱家的淫威,可被压迫得久了,他们没有钱挣,反抗是迟早的事,一些得罪过钱家的人,跟明宇楼一样亏本坚持这营生,给了南佳苏乘虚而入的机会。
很快,钱家的生意大幅度下降,海韵行名声渐起。
李刑拍着胸脯,这段时间海韵行生意越好,他越是心中难安,对着南佳苏吐槽“你说要皇上给你撑腰的,怎么还没有动静。”
“这段时间钱家的探子已经混进来几波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海韵行怕是早就出乱子了。”
“先不急,我会安排的。”
“姑奶奶,海韵行看似风光,但你我都清楚,海韵行的这个现状维持不了多久,我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能不着急吗?”李刑一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情。
“再坚持几天,我会进行下一步,到时候听我指示就行。”
晚上,南佳苏在床上翻了个身,现在货源问题彻底解决了,明宇楼要想在齐厉的围堵下在燕京城里立足,还需要费上一番功夫,得到皇上的青睐才行。
李刑说得不错,海韵行和明宇楼如果没有支撑,建起的高楼很快就会被推倒,她需要皇上这座靠山尽快到位。
累了一天,南佳苏在思索中缓缓阖上眼睑,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南佳苏早早起身,用完早膳之后,准备去趟明宇楼。
马车摇摇晃晃往明宇楼驶去,却在一处偏僻的转弯处被人逼停了。
“南小姐,请下马。”
南佳苏掀起车帘的手一顿,是兴彦的声音,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忘记,在她被囚禁逃跑的那段日子里,就是他一次次把她抓了回来,断了她所有的生路。
兴彦挑断她的手筋脚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下手利落,毫不留情,曾经她在齐厉身边的时候,亏她曾经把他当过朋友。
捏着车帘的指节咯吱作响,齐厉也就算了,什么时候他兴彦有资格跟自己说话了。
猛地掀开车帘,南佳苏下了马车。
兴彦一身戎装,身后跟着一个护卫,护卫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锦盒,是齐厉私有的东西,里面装的东西,她也清楚,南佳苏明眸染上几分寒霜。
“南小姐。”兴彦微微鞠躬示意,使了个眼色,一旁护卫捧着锦盒上前。
“这是厉王送给姑娘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说完,打开了盒子。
雕着龙凤呈祥的盒子里面装着一整套头面,主体黄金,另有白玉点缀,金玉铺满整个头面,打开的时候,南佳苏能感觉自己被晃到了眼,有些站不稳。
很熟悉的东西,这套头面据说是前朝皇帝亲手打给心爱的女子的,它向往矢志不渝的爱情,这个象征爱情的东西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其实她看上的不是这华丽的头面,而是背后坚定的选择。
她曾无数的夜晚想象着自己戴上这头面,嫁给齐厉的场景。
齐厉曾经许诺给自己的,现在却被他送给了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
曾经的诺言显得尤为可笑。
为了让她看得更加清楚,兴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