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上,封存于每户人家的相框之中。
说实话,这感觉还挺奇怪的。
在一座拔地而起的圆顶建筑顶部,他迎风而坐,看向天际边的一朵棉花糖似的云彩。
它那么浓墨重彩,又白得不可思议,不像这世界会有的美好之物。
“你找我?”
哈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诺特斯回过头去,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对方的脖颈和手腕都被金色的首饰所缠绕,颇有种神话故事里那些引领众生的王者才有的气场和形象。
显然,他在这世间的地位已然今非昔比了。
“我感到空气很宁静,哈兰。”诺特斯闭上眼睛,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自然。”哈兰的服装看上去不便于弯腰,于是他只站在诺特斯的旁边,与友人遥望同一个方向,“这就是和平带来的景象。”
“不,我觉得这更像是……”诺特斯在腹腔里翻找着话语,最终,他有点感慨地说,“一切都结束的感觉。”
“结束?”
“就是,大结局,你懂吧。”他用下巴点了点远方初升的一颗烈烈燃烧着的恒星,“阳光,清新的空气,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一场巨大转变过后的细碎馀波,还有一次总结性质的交谈。这就很符合一个圆满的大结局,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
哈兰盯着诺特斯,半晌才开口说:“然后你就要走了?”
“是啊。”
“去哪里?”
他沈吟一声,“有人等我的地方。”
“这样啊。”哈兰的情绪很稳定,就如同大地本身一样,“可惜,这个世界的人将再也听不到南风之歌了。”
“得了吧,在这地方,几乎没人有耐心听我唱完一整首。”
哈兰摇摇头,不置可否,挑起了别的话题,“说起来,我听说红隼抓到了尤梭,你跟这个人好像还有些恩怨吧,要去见他吗?”
“不了。”诺特斯扶着一旁突出的窗口,用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地点着节拍,“现在心情还不错,不想见到讨厌的人,你帮我让他吃点苦头就好了。”
“他对我的精神控制好像有免疫力,除此以外的折磨我就不是那么擅长了,可能会让他一命呜呼。”
“那也行。”诺特斯不怎么在意地说。
两人之间静默了半晌,思绪在脑海中发酵着。
一阵劲道的风吹动发帘和衣摆,它稳定下去之后,诺特斯开口了,“哈兰,对我施加一道咒语吧。”
“我以为你讨厌我对你这么做。”
“确实不太喜欢。”诺特斯说,凝思的目光投掷在地面,联合王国政治中心的政议厅外有许多卫兵在把守,他看着那些似乎永远也不会质疑自己职责的士兵,开口道,“但我更讨厌善变的人心,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没那么想做人。”
“所以,要我怎么做?”
他张张嘴,又泄气。
张口再次想说什么,还是未能言。
就这么翻来覆去几次之后,他终于还是装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你能不能让我永远爱一个人?”
哈兰看起来并不意外。
尽管衣装华贵,他在这一刻还是选择在友人的身边坐了下来,不在乎屋顶的尘沙会否弄脏自己的服饰,“是告诉你我还活着的那个小姑娘,还是那块会打人的欧泊?”
“都是。”
哈兰若有所指地盯着他,“真少见啊,这样的你。”
“你就告诉我能不能。”诺特斯有些局促起来,又问了一遍。
“可以。”哈兰回答他,“只不过,施加咒语的人是我,解开咒语这件事也只有我能做到。但你又说你不会再回来,诺特斯,这意味着它永远不会被解开。”
“可以吧。”
“它将伴随你一生,而你的生命——”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或许会很漫长。”
“没关系。”诺特斯顿了顿,又说,“……大概。”
“你听起来不太确定。”
“毕竟没人想当一辈子舔狗。”
“舔狗是什么?”
“就是我免费给你打工,照顾你起居,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但还要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好,甚至要当你的情感顾问。”
“噢——”哈兰的眉毛扬起来,像是恍然大悟,“那不是傻瓜吗?”
“是啊,就是傻瓜。”诺特斯强烈表示赞成,但紧接着,他声音弱了下去,“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