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忙着收拾东西呢,搬家车明天上午就到。”祁欢捏着床单的两角,招呼她过来,“来帮妈把床单叠一下。”
庄森芽一脸茫然地走过去,乖巧又配合地抓住了另一边,“搬家?我们要搬家?”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爸。”祁欢纠正她。
“啊……?为什么?”她呆楞地问,学着老妈的样子把手里的床单对折。
另一边,庄洪颇为激动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过来,“公司换新地址了,我跟你妈想着搬得近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情方便。”
祁欢从庄森芽手里接过对折好的床单,冲她狡黠地笑,压低了声音说:“以后这个房子,就归你俩住了。”
还没等问这个‘你俩’具体指的是她和谁,一个脚步声从客厅的方向而来,伴随着陶瓷微微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带着花纹的都挑出来了,其他的确定都不带走吗?”
来人是诺特斯,他抱着一摞几乎到他头顶那么高的碟碟碗碗,偏过头来冲卧室里的祁欢问。
“对对,这些就行。”祁欢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去到诺特斯的身边,把他手头上的东西接过来一些,“剩下的你们留着用,不喜欢旧的就再买。不光是餐具,家具什么的,不喜欢就都换成新的。”
这时候,庄洪成的声音再度从卫生间传来,“要我说,干脆换个新房子得了。”
“也行,你们俩人定。”祁欢应和着,抱着半摞碗碟,往堆积着空纸壳箱的客厅走。
诺特斯本也想跟过去,却被庄森芽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唔。”怀里的碟碗颤了颤,发出危急的响动,但好在被他眼疾手快地稳住了,避免了稀里哗啦的粉碎灾难。
庄森芽垫着脚,把男人的上身往下拽,在他的耳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诺特斯斜着肩膀,回答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沈吟一声,“要不你去看看你家公司的股价。”
她拽着对方的头发丝,让他的腰弯得更低,“别拐弯抹角的。”
男人干脆把头搭在她的肩上,像没力气了似的,“好吧,事情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光曙公司正在扩招,以前的地址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员工了,所以要换位置。新地点有点远,所以你爸妈决定搬得近一点。”
“哪来的钱买第二套……”说到一半,她就反应过来诺特斯刚才已经陈述过了原因,于是换了个问题,“股价怎么涨了?”
“市长大力扶持的企业,想不涨也难吧。”他笑着说。
庄森芽反应过来什么,“机市长已经上任了?”
“就昨天的事情。”
她昨天还在考试的苦海里挣扎,难免会错过外界的讯息。
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终于,长久的斗争有了回报,公司突然没有财务危机了,家境也变得阔绰了起来。
虽然是可以预料的展开,但来得太快,导致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没什么真实感。
她瞥了一眼诺特斯手上的碟碗,明白过来他刚才为什么发消息说自己脱不开身,原来是在帮着收拾东西。
紧接着,眉头一皱,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听爸妈的意思,这个房子是要留给她了,可是话里话外,好像还捎上了一个人。
“你又巴结我爸妈了。”她瞪着他,不容置疑地给他定了罪。
诺特斯这时候还靠在她肩上,眉间是安适的神色,似乎没懂她的意思,“嗯?”
“看样子你挺喜欢这个房子。”庄森芽又道。
“是不错。”
“要不我也搬出去,给你腾位置?”
他擡起眼眸,显得无害,“那就和桥洞没什么区别了。”
盯着那双眼睛,心里痒痒的,庄森芽撇开视线。
这一刻,她想起来一些本要说的话,于是再度张口,话语简短,“……把东西放好,到我房间来,有话跟你说。”
她把他推开,而后径自走向自己的卧室。
房间里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爸妈只是把他们的东西都打包了,但没有碰她的那些。
一把精巧的尤克里里立在衣柜旁边,可她并不会弹。衣柜里挂着两件长款的风衣,她穿了衣摆都会坠在地上。
不知不觉,这件房间里也不都是自己的东西了。
给门留了一道缝隙,来到靠窗的那侧,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