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依旧平淡的秦瑾昭,喉结微滑,压低声音问:“皇妹,她真有这般美?”
宫内并不缺美人,从小到大,秦瑾洵自是见过不少环肥燕瘦,在他看来,秦瑾昭的容颜就已是倾国倾城压过了宫内不少美人。
至于画卷的真实性,他自然也怀疑过,但若说花魁的美貌能将秦瑾昭盖过去,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
心口处的逆鳞烫如隔日,秦瑾昭把玩着腰间的暖玉,语调低缓清泠,说出了同老鸨如出一辙的话:“那画卷,的确不及她半分。”
在奇闻异志中,对鲛人描述最多的便是其拥有令人惊叹的美貌。
颂徵年幼时的面容身姿就足以让秦瑾昭惊艳,更别想她成年后会是怎番惊世绝绝。
秦瑾洵晃折扇的动作顿了下来,眼中情绪未明,讪笑声,才若无其事地继续晃着折扇道:“皇妹切莫说笑,世间怎会有这般俏人儿。”
自古红颜多祸水,尽代红颜多薄命。
若那女子真有此等容貌,于她而言,未见得是件好事。
铺垫的目的已达到,在一众风流客的喧闹声中,月上梢当夜的主题正式开始。
老鸨站于高台中央,扬声宣布了起拍的底价:“三千两,价高者便是小姐今夜的入幕之宾。”
她话音刚落,不少耐不住性子的公子便加起价,没几回合便被些财大气粗的主儿狠狠打压下去。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二万八千两,还有更高的吗?”
价擡到这里,还在竞争的已经没几人了。
而整个过程,秦瑾昭没有喊过一次价。
“二万八千两,第二次。”
就在老鸨擡手准备喊第三次时,秦瑾昭起身撩开包厢珠帘,声音不大,却能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三万两。”
原本叫价那人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脸截了胡,一时面上挂不住,继续加价道:“三万一千两。”
秦瑾洵听得手一抖,杯里的酒洒出来不少,他在心里算了一下,加上皇妹那一沓银票,应该能凑个三万二千两吧……
秦瑾昭面不改色,声音郑重有力:“四万两。”
“四万两!”老鸨提高声音,见对方不再加价,一脸灰败地瞪着截了他胡的小白脸,她生怕小白脸会跑路似的,忙不叠当众宣布了这位冤大头,“恭喜这位公子,是小姐今夜的入幕之宾!”
“咔哒——”秦瑾洵两眼一黑,手抖得再也没法握住酒杯。
四万两,把他府邸抵押了都值不了这么多钱!
四万两,皇妹豪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面,当真是个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