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写下字迹,然后绑到鸽腿上,只求宫中回信能快些。
相比之前,这次门卫的态度转变不少,毕恭毕敬地将江漓一行人请了进去。
“郡主,请。”
江沅紧紧挨着江漓,冷冷地扫了眼站在公主府门前的侍卫,娇声弱气道:“姐姐,他们也太过分了,竟晾了我们这么久。”
江漓淡淡督了她一眼,快步朝府内走去。
江沅羞恼地跺跺脚,没好气地瞪了侍卫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大厅内,颂徵看着满桌丰盛的早膳,咽了咽唾沫,没有动筷,而是凝眸问向雪雁:“雁姑姑,你说漓小郡主可曾用过早膳?”
雪雁将一碗热牛乳放到她面前,眸光微沈,淡淡道:“漓小郡主是嫡女,靖安王府不会连早膳都克扣。”
颂徵一想也是,不再纠结其他,提起筷子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
雪雁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拧着眉心为颂徵布菜。
殿下还未回信,颂姑娘又自作主张将人请了进来,这怕是来者不善。
正想着,两位不速之客便到了。
江漓甫一迈入大厅,便被雪雁身侧的绝色女子吸引住目光,唇红齿白,蓝眸湛湛,面容贵不可言,一袭银衫纤尘不染,勾得身姿骨肉亭匀,恍若画中傲然而立的谪仙。
昨日初见颂徵时,她便想过能引得当今长公主殿下将人藏入公主府的花魁能有多美。此刻见及真容,江漓不由得信了老鸨那句,画卷不及她倾世容颜的半分。
江沅怔楞楞地看着还在用早膳的颂徵,眼中惊艳毫不掩饰,直至听见用膳人开口说话,她才猛然回神,忆起此行的目的。
“漓小郡主。”颂徵抿了口牛乳,唇边微微染白,慢条斯理地开口。
江漓今日着了一身靛蓝色襦裙,同身侧粉色裙装的江沅相比,周身娇纵蛮横感褪去不少,甚至还清爽顺眼很多。
颂徵嗓音温柔且低醇,声线却有点慵懒魅惑的调调,说话时,蓝眸微弯,眉梢流泻出浅浅的笑意,撩人而不自知。
江漓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险些变成结巴:“颂……颂姑娘好。”
颂徵笑笑,轻轻将唇迹的乳白色奶渍舔去,眸光一转落到江沅身上,疑惑问道:“这位……是?”
江沅被她一双勾魂摄魄的蓝眸看得红了耳朵尖儿,重重掐了掐手心,润着双眸子娇声道:“我唤江沅,是……漓郡主的妹妹。”
她知江漓最讨厌别人唤她漓小郡主,可不敢以身试险跟着唤。
“哦~”颂徵单手托着下颌,神情慵懒,掀了掀眼皮,饶有兴趣道,“原来是漓小郡主的妹妹。”
短短几息功夫,她不仅没有行礼,还接连唤了两声漓小郡主?
江沅见江漓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动怒的征兆,不免对颂徵高看了几分。
这花魁,有些手段。
“是庶妹妹。”江漓纠正道。
“竟是这样。”颂徵又抿了口牛乳,蓝眸满是真诚,煞有其事地喊了声,“庶妹妹好。”
雪雁捏筷子的手一抖,她擡眸撞见颂徵真挚无比的神情,以及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眸,只觉纯净如纸的她定是无心的。
江漓攥紧了衣袖,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看了眼江沅憋得又青又红的脸,心中畅快极了。
这颂姑娘,当真是个妙人儿。
江沅气得不行,却又当场发作不得,在心底暗骂数声狐媚子,一介低贱不堪的风尘女子,不过仗着有长公主殿下撑腰,竟敢这般羞辱于她……
偏生她又动不得她,只得生生忍着,牙齿咬碎往肚里咽。
江沅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趋于平静,咬紧后槽牙,声音近乎是从牙缝中强挤出来的:“颂姑娘。”
颂徵却没听出来她的咬牙切齿,关切问道:“庶妹妹是嗓子不舒服?可要喝些温水润润?”
雪雁分外配合地让一名丫鬟倒了杯水给江沅。
江漓终是没忍住,偏过头,低低笑了起来。
颂徵那张脸太有欺骗性,她一时竟分不出对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颂徵偏眸,无差别地关问道:“漓小郡主,你在笑甚?”
雪雁擡手,示意丫鬟搬两张椅子让那两位坐下,然后继续为颂徵布菜。
江漓将今日忧心的事都想了遍,强压下笑意,清了清喉咙道:“想起些有趣的事情。”
厅外,两名侍卫合力擡着玄色木箱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