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那我再猜猜,这消息应当是秦瑾昭透露给你的?”
秦知微的沈默,让宣羽知晓她说对了。
双臂环胸,宣羽懒泱泱的嗓音响起:“那你可知,最开始秦宴有意赐婚的人是秦瑾昭?”
宣羽说的这些秦知微都知晓,只不过知晓是一回事,当这些从宣羽嘴中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无形中总透着一股挑拨离间的味道。
秦知微直言不讳地挑明:“你是在挑拨本宫同皇姐的关系?”
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不然宣羽为何会想着去拆散皇姐同那位颂姑娘,虽然皇姐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待深究……
想到这里,秦知微眯起眸子,看向宣羽的目光也多了些审视。
“呵~”宣羽摇头轻笑,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既然秦知微不信她,她说再多也无是无用的。
宣羽坦荡的神色让秦知微有一瞬的迟疑,重重地咬了下舌尖,痛意让一双美眸骤然恢覆清明,她冷笑道:“是,本宫不信你。”
“至于皇姐,她再怎么样,也比你可信些。”
唇角的笑意不减反增,宣羽蜷了蜷手指,嗓音温柔如常:“既然如此,知微何时想好了,再来寻我罢。”
说话间,她从袖中取出两支小巧的细镯,不由分说地套到了秦知微手腕间。
“此物为响镯,他日你来月上梢,不会再有人阻拦。”
这两只细镯,是她当年特意回族取后,便一直带在身上的。
时隔数百年,终是送了出去。
在宣羽将镯子套上来的那一刻,秦知微只想立刻取下来还给她,但在听见宣羽接下来的话之后,秦知微又迟疑了。
不会再有人阻拦,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来月上梢找宣羽了,这是不是间接代表,宣羽认同了她的身份?
这份诱惑着实太大,登时便让秦知微歇了还回去的心思,她挣开手腕,垂腕间,宽松的袖口坠下,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戴着的两只细镯。
“你这又是何意?”秦知微生硬地问。
宣羽碾了碾手指,似在回味那份转瞬即逝的温软细腻之感,她笑得恣意,语气是不曾有过的洒脱:“知微,这便是我的意思。”
“这一次,选择权在你手中。”
宣羽已经离族太久了,哪怕宣浔从未催过她回族,她心中依旧是愧疚的,愧对自己的娘亲,也愧对自己这下一任祭司的身份。
之前几次,宣羽都毫不犹豫的抹去了她的记忆,但这一次,宣羽第一次迟疑了。
她知道,她也是自私的。
那便再让她自私这最后一次罢……
用颂徵的话来讲,便是待此间事了,了却此世遗憾,就再无纠葛。
她是真的该回族了。
秦知微定定地瞧着她,唇瓣翕动,神情几度欲言又止。
她想,宣羽这女人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明知不该也不能再信她,可心里却忍不住动容。
再信这最后一次罢。秦知微如此告诉自己。
嗤笑一声,秦知微冷哼道:“宫中还有事,本宫先走了。”
那道青色的背影看似走得潇洒,却隐隐透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宣羽靠在门框边,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这是第一次,她竟有些摸不准秦知微的想法了。
气呼呼地从月上梢出来,秦知微还没走多远便与同样男装打扮的江漓撞了个正着。
“抱歉。”江漓往后退了一小步,歉声开口,“知微姐姐。”
“无碍。”秦知微下意识朝身后的月上梢望了一眼,“漓妹这是要去哪儿?”
江漓神不守舍地抓了抓袖口,强撑着回道:“我去寻人。”
美眸微眯,秦知微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末了还不忘朝月上梢后院方向瞪了一眼,“那漓妹可是寻着了?”
闻言,江漓更落寞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唇角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已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见她这副模样,秦知微有心安慰,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硬地问:“漓妹要回府了么?”
“嗯。”江漓点点头,僵硬地转过了身。
“本宫送你罢。”
一路无言,在快至靖安王府时,秦知微踟蹰着开口:“其实皇兄,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晓的。”江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