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规定驸马不能干政。”
瞳眸微睁,颂徵唇瓣被抿成一条直线,许久不曾开口。
宣羽耸耸肩,幽风吹拂,幽幽银铃声响起,转眼月下便没了她的身影。
一声轻叹无声地湮没进空气中,颂徵身子往后一仰,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了层层屋瓦之上。
望着漫天繁星,颂徵就这般静静地躺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朝阳初升,身下屋内也传来起身的动静,她才慢腾腾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晨深露重,肩上披着的薄袍微微湿润,颂徵恍若未察地站起身,随即轻盈一跃,飘然无声落地。
甫一转身,便与拎着食盒的月娘撞了个正着。
月娘被突然冒出来的颂徵吓了一跳,抚着心口,心有馀悸地唤了声:“颂姑娘,怎起得这般早?”
颂徵彻夜未眠,身上穿着的仍是昨日那一身,听见月娘这般问,她只微微一笑,声音泛着丝哑:“睡不着便起了。”
见颂徵准备离开,月娘晃了晃手中拎着的食盒:“颂姑娘先用些早膳?”
颂徵脚步一顿,声音温润的婉拒道:“不了,没甚胃口。”
“月娘,我先回屋了。”
月娘站在原地,应声道:“颂姑娘,有甚需要同我说。”
颂徵摆摆手,加快了脚步。
接连几日,颂徵都窝在书房看书,美其名曰为科举做准备。
最后还是宣羽看不下去了,钻进书房不由分说地将她给拎了出来。
颂徵银发散乱,眉眼绻着淡淡的疲倦,一连几日的不修边幅,她衣衫也变得皱巴巴的,周身萦着一股子形容不出的颓废气息,此刻正抱着本书,无精打彩地靠在门框边打着哈欠。
宣羽将* 一套深色男装扔到她脸上,用手扇了扇鼻子,没好气道:“出去散散味。”
颂徵轻“啧”一声,竟偏头有模有样的在肩上嗅了两下,语气狐疑:“真有味了?”
“你觉着呢?”宣羽睨她。
容商压着唇角,温声劝道:“少主,在书房内呆久了不好,你该出来逛逛。”
纤眉微蹙,颂徵应得不情不愿:“行罢。”
待颂徵将自己拾掇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夕阳低垂,暮色正好,京中夜市正值热闹。
颂徵对逛街散心一事兴致缺缺,反倒是漓然高兴得不行,似乎连逛几日都不见厌倦,她沿途边逛边买,容商则跟在身后负责结账。
宣羽同颂徵并排走着,清脆的银铃声响了一路。
“你不陪秦知微?”颂徵问她。
宣羽目不斜视,含笑回道:“知微同秦瑾昭去庙里祈福了。”
顿了一息,她解释道:“自猎场一事后,秦瑾昭每隔几月便会去庙里,也算是为那孩子攒些功德罢。”
皓齿不自觉咬紧,颂徵眸光落到不远处的糖葫芦上,像是自动忽略了宣羽后面的那句话。
宣羽早已习以为常,走至小贩跟前买下两根糖葫芦递了一根给颂徵,状似不禁意道:“不过这一次跟着去的还有宋铖。”
颂徵猛地停住脚步,她启唇狠狠地咬了一口糖葫芦,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
“嗯~”宣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看时辰,此刻应当进城了。”
“……”颂徵连眼角馀光都不曾给她一个,咬着糖葫芦,风轻云淡地问,“那你要去接秦知微么?”
宣羽意味深长地撇了她一眼,唇边笑意不减反增:“接也不是不行。”
说罢,她传音给容商,然后扯上颂徵,快步离开了人流渐渐增多的夜市。
未走多远,便遇见了返程的车队。
宋铖骑着黑色骏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两列侍卫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后面缓缓行驶的马车。
颂徵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之中,蓝眸一瞬不顺地看着逐渐驶远的马车。
宣羽抱着双臂,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好整以暇地开口:“宋铖这些年倒是很得势。”
颂徵阖上眼眸,声音凉幽幽的:“你不是说,驸马不能干政?”
“对啊。”宣羽耸耸肩,笑得不以为意,“若是宋铖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呢?”
蓝眸闪过丝晦暗,颂徵没搭理宣羽,擡脚朝前走去。
宣羽咬着糖葫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踝间银铃随走动响个不停。
车队并未急着进宫,而是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
宋铖翻身下马,行到马车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