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科举当前

“我与知微心意相通, 自是信任她。”

颂徵定定地瞧了宣羽好一会儿，蓝眸晦暗不明，良久, 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转身快步离开了此处。

身后传来宣羽的轻笑声, 像是明晃晃的嘲笑般，让颂徵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步子迈得越发的大, 转瞬便没了身影。

灰眸微眯，宣羽看得“啧啧”称奇，指尖勾绕起垂至胸前的细辫把玩，唇迹噙着的笑意却是丝毫不曾淡下去。

从月上梢出来，颂徵沿着街巷，毫无目的地逛着。

也不知就这般逛了多久, 颂徵随意在街边找了个买馄饨的小摊坐了下来。

“一碗馄饨。”颂徵朝摊主道。

摊主年纪偏大，手脚却很麻利, 不大一会儿就将煮好的馄饨端了上来。

颂徵取过筷子, 夹起一颗小馄饨，吹了吹, 才缓缓喂到唇边, 极为斯文地咬了一小口。

夜色渐晚，街巷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来小摊上吃馄饨的人也肉眼可见地变多。

见摊主忙得脚步沾地，颂徵不由得加快了吃馄饨的速度，想着尽快吃完好结账走人。

在她吃到一半的时候, 一旁的座位上来了位不速之客。

咀嚼的动作一顿, 颂徵认出了不请自来的人。

是三年前在公主府对她颇为照顾的雪雁。

雪雁提了些声音道：“老板，来碗馄饨。”

颂徵擡眸, 正好与雪雁望过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竟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很快，摊主便将馄饨端了上来：“姑娘，你的馄饨，慢用。”

雪雁谢过摊主，取过双筷子，很轻地唤了声：“颂……公子。”

“是你么？”

颂徵怔楞一瞬，夹起一颗馄饨塞入嘴中，声音有些囫囵不清：“雁姑姑怎认出我的？”

雪雁笑了声，垂眸低声道：“公子的眼睛和银发，很难让人不认出来。”

银发本就罕见，加之颂徵面容倾城，哪怕是男装打扮，也依旧让人惊艳万分，当然真正让雪雁认出颂徵的还是她那双世间罕有却和自家小郡主如出一撤的漂亮蓝眸。

闻言，颂徵一点都不惊讶，她缓缓咽下最后一颗馄饨，将筷子搁下，话到舌尖打了好几个转，又悄无声息地咽了下去。

她想问雪雁的太多，可那些话她一时之间问不出口，毕竟都是同锦意有关。

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她为何她进京这么些时日了，都不曾来找她；更想问她是不是忘记她了；但颂徵更想问的，还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

心口如刀绞般猛地泛起一阵刺痛，颂徵重重呼出口气，苍白着脸色，唇角勾起抹惨淡的笑。

说到底，她其实并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质问锦意，毕竟，她也有对不起锦意的事，她俩，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雪雁敏锐地察觉到颂徵骤然失落下来的情绪，张了张唇，用最寻常不过的语气问道：“公子这几年过得可好？”

她在变相地同颂徵打听她三年里她究竟去了何处。

颂徵淡然一笑，只幽幽吐出两字：“尚可。”

隔了几息，颂徵主动问及：“雁姑姑呢？”

“当年，到底是牵连了你。”

雪雁楞了一瞬，浅笑着回道：“公子言重了。”

随即声音一点点低了下来：“这几年，殿下一直在寻你……”

那一夜颂徵无故在轿中失踪，雪雁已经做好了被秦瑾昭责罚的准备，但秦瑾昭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摆了摆手让她回府，继续负责府内的事宜。

是以三年过去，公主府依旧维持着颂徵离开时的样子。

“？？？”蓝眸闪过丝诧异，颂徵敛眸笑笑，手心被掐出几道深深的月牙印。

看了眼天色，颂徵站起身，进退有度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罢，颂徵走到摊主面前，交付了两碗馄饨的钱，回眸朝雪雁微微颔首，慢腾腾地沿原路返回。

月上梢。

颂徵一迈入后院，便闻见浓浓的烤鱼香。

漓然坐在凉亭中，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铁架子，生起木炭，有模有样地翻动着烤得金黄酥脆的鱼。

见颂徵回来，她热情开口：“少主快过来吃烤鱼了。”

脚步一顿，颂徵喉咙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