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秦瑾昭回来时,绥安还在默默练字,她一进书房便瞧见了趴在桌子睡得颇沈的颂徵。
绥安张了张唇,无声地唤了声:“娘亲。”
又伸手指了指颂徵方向。
秦瑾昭面上闪过抹无奈,轻手轻脚地将绥安抱起,她垂眸看了眼已写满墨痕的宣纸,轻声道:“明日再写吧。”
绥安乖巧地点点头,任由秦瑾昭抱着去了偏殿。
一番洗漱过后,绥安穿着宽松里衣半靠在榻上,非常懂事地说:“娘亲,你先回去罢,娘还在书房呢。”
“无碍。”秦瑾昭掖了掖被角,嗓音轻柔,“待你歇下我再走。”
闻言,绥安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即拉过被褥躺了下去,蓝眸掠过丝狡黠,糯声道:“娘亲,绥安这就歇下了。”
秦瑾昭被她的举动逗笑,站起身道:“好,娘亲这就去书房。”
“嗯嗯。”绥安一个劲地点头,甚至还闭上眼睛,强迫自个儿快速睡去。
秦瑾昭不禁失笑,转身出了偏殿。
待秦瑾昭再次回到书房时,颂徵已醒了过来,手里正捏着本话本子,饶有兴趣地翻看着。
秦瑾昭认出这话本子是她前些日里看过的,编撰者为宣羽,正是之前那一本的续册。
“阿徵。”秦瑾昭轻唤出声。
颂徵随手将话本子倒扣上,擡起蓝眸,笑吟吟地望了过来:“锦意,你回来了~”
“嗯。”秦瑾昭缓步走了过去,明知故问道,“你在看话本子?”
“对。”颂徵点点头,曲指揉了揉额角,语气无奈,“这应当是宣羽写的第二册。”
接上册结尾二人隐居之后,长庚仙君因伤到根基之后再也无法修炼,寿元也与凡人无异,是以宣浔在与其同渡数十年之后,便了却凡缘,心灰意冷地回到了族内。
也是偏偏在回族之后,她发现自个儿竟意外有了身孕……
而彼时,那位在奈何桥边饮过孟婆汤后,神魂忘却凡间种种,亦回到了她该去的地方。
往后数百年,两人再无交集,直至某一日,在一次宴会之上,早已为族内大祭司的宣浔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长庚仙君。
长庚仙君下凡历劫,早已不记得凡间种种,甚至还已有婚约在身,宣浔听闻也只是一笑而过,好似,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可那位仙君似是对她好奇起来,不仅想尽各种法子只为见她一面,甚至还亲近起她唯一的女儿来……
颂徵神色覆杂地叹了口气,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这上面便是宣羽她娘亲和娘前世及今生的事情。”
末了,她垂眸撇了眼倒扣在桌面上的话本子,摇摇头道:“也不知现今这话本子传到哪了。”
要是传到长庚仙君手中,也不知这位仙君还坐不坐得住。
秦瑾昭没应声,抿唇看着那话本子,沈默好半晌才开口:“今日宋衡的折子递到了父皇手里。”
“嗯?”颂徵的关注点瞬间被吸引,压着好奇问,“他都写了些甚么?”
“没写甚。”秦瑾昭面色如常道,“就说此次连日暴雨,多亏颂大人提醒,他与周大人顶着压力连夜加固河堤,才有幸避免了一场灾祸。”
颂徵轻“啧”了声,轻笑着感慨了句:“这厮倒也是个实在的。”
秦瑾昭颔首,附和道:“毕竟是宋铖手下的人。”
话音刚落,颂徵猛地擡起头,蓝眸微眯,直勾勾地盯着秦瑾昭。
她甚么话都没有说,又好似甚么话都说了。
秦瑾昭:“……”
清了清喉咙,秦瑾昭正色道:“父皇也夸你提出的法子好,明日上朝时要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夸奖你。”
颂徵登时便来了精神,一双蓝眸湛亮有神:“那他会给我些甚么赏赐?可是金银珠宝?”
“……”看着颂徵这“贪财”模样,秦瑾昭额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下,神色习以为常,卖关子道,“明日你便知晓了。”
颂徵霎时焉巴大半,有气无力地“哦”了声:“那应当不是金银珠宝了。”
秦瑾昭额角跳得更厉害了,深吸口气道:“时辰不早了,快去洗漱。”
“唔——”颂徵慢腾腾地站起身,在经过窗户时,她停下了脚步,望着窗外黑沈沈的天,蓝眸愈发深沈。
“怎的了?”见颂徵是这副神色,秦瑾昭面露不解地问。
颂徵摇摇头,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