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鸟雀在屋外枝头叫,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从窗外漏进来光线,照的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奚昀迷迷糊糊睁开眼,动了一下手,触及一片柔软细腻,登时清醒了过来。
云雾窝在他怀中睡的正香,长且卷翘的睫毛垂着。
奚昀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底朝天。他默默把自己的狗爪子挪开。
啊啊啊啊啊啊!
他面无表情,实则脑子已经乱透了。他一个新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生怕弄疼了他,弄伤了他,还是等去了郡城买本好东西了解一二为妙。
所以最后最后,反正就没成事……
“……”奚昀抬手握住自己的半张脸,心有余悸的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云雾睡前擦的香膏,被他给蹭上了枸橼清香。
他心彻底乱了,匆匆爬了起来。
云雾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他动了一下身子顿时有些羞意,悄悄将被子又拉高了些,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奚昀正从衣柜里找了衣服裤子套上,然后将散了一地的衣裳逐一捡起来放到脏衣篓中,转头就看到云雾睁着一双水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两人目光普一对上他就着急忙慌地闭上眼睛装睡,破绽百出,但是显得他格外灵动惹人怜爱。
奚昀本来心里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见云雾这样他立马就觉得没啥不好意思了,他们是上了族谱盖了官印的合法夫夫,做点亲密事促进感情本就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他坐到床边上把害羞装鸵鸟的云雾从被子里直接挖了出来。
云雾:“!”
他当即惊呼出声:“我没穿衣服,你快松手呀!”
奚昀笑着,还恶劣地掐了一把他柔韧的腰肢,皮肤白皙滑溜的像嫩豆腐一样。
他倒是穿戴整齐,抱着他不撒手,云雾羞红着脸,气得骂他是登徒子。
奚昀顺从的应下了,任凭对方骂自己是登徒子色鬼和流氓,他统统接受,还给他又展示了一番什么叫登徒子。
闹够了最后他拿出衣服亲手将云雾给包裹起来。
哥嫂已经起来了,他们有意让他俩多睡会儿眼见都快到午饭时间也没去喊他们起来。
云雾进了厨房倒水,今日起的晚些连衣物都是奚昀伺候他穿上的,自然没好好照镜子,许青月打眼就瞧见了,笑得格外开心。
云雾见他这么高兴,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好事情,便问了一嘴。
许青月笑眯眯地说:“我这个做嫂嫂的当然是关心关心你们了。”
云雾一听,登时面色微红,小声道:“还早着呢,相公还要考乡试呢……”
“什么还早?”奚昀恰巧得走了进来,随口问道。
“……”云雾看了他一眼,低头倒好了茶水也没喝,扭头就去了后院。
见状奚昀一挑眉,和许青月对上视线,他一脸的“我都懂”,奚昀感到莫名,也跟着去了后院。
中午做了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牛肉面,餐桌上奚昀说了几日后要启程去青州郡求学的事情。
在此前知府大人筹备举办的那场秀才宴会之上,临近尾声之际,他遣人将此次院试成绩位列前五名的秀才们召集到跟前。
随后,他逐一递给这些秀才每人一封密封严实的信件以及一块制作工艺极为精巧细腻的木牌。当众人好奇地将那木牌翻转过来时,不禁大为震惊——原来竟是象征着郡学学生身份的木牌。
知府大人面带微笑,缓声道:“诸位皆是我上凌府城中出类拔萃之辈,此乃唯有各府城院试最为杰出的前五名方能享有的特殊礼遇啊!凭借这封推荐信和这块郡学木牌,尔等便可受邀前往青州郡的学府深造求学!诸位莫要辜负本官对你们的期望呐!”
后面几天奚昀带着云雾前去汤夫子的住处,探望了一下恩师。
云雾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契合人们心中那种传统刻板印象的书生形象之人,当意识到此人乃是自己相公的夫子时,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别样的紧张与庄重之情。
“学生奚昀见过夫子。”奚昀向坐在主位上的汤夫子行礼。
云雾见状,也连忙跟着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汤夫子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眼前这对年轻夫夫,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免礼后,便将视线转向云雾,面带善意地点点头,开口询问道:“这位可是你的夫郎?”
“正是。”
汤夫子看着严肃正经却是个和善的人,他罕见的笑了一下,夸赞道:“你们二人很是相配。”
“多谢夫子。”
“你们二人坐下吧。”汤夫子转头吩咐下人奉茶,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