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被带进侯府的正厅。
老夫人白氏端坐在主位上,萧氏和北南英坐在一旁。
胡氏低着头,不敢直视老夫人的眼睛。
白氏目光如炬,盯着胡氏,冷冷地说道:“三弟妹,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胡氏嗫嚅着,小声道:“嫂子,我……我也是没办法,我那小儿子还等着银子救命呢。”
白氏冷哼一声:“救命?你当老身是傻子吗?南英说你隔三差五就去柳家要银子,一次比一次多,你这分明是贪心不足,想把柳家的家底都掏空。”
胡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辩解道:“嫂子,我真的是为了孩子,我……”
白氏打断她的话:“好了,你也别再狡辩了。南英是我侯府嫁出去的女儿,你这般折腾,让她在婆家如何立足?”
胡氏低下头,不再说话。
萧氏在一旁轻声劝道:“母亲,您也别太生气了,三婶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白氏看了萧氏一眼,点点头道:“嗯,看在你和南英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三弟妹,我给你个机会,以后不许再去柳家要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胡氏顿时就不干了。
嗷的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让在场的人都是一脸错愕。
以前三老夫人也不是这样啊!
这才多久。
怎么就学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呢?
白氏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冷哼道:“嚎什么嚎,怎么,你要了那些银子还不够你用的?”
胡氏哭得更大声了。
“嫂子,真不是我逼南英。”
“我得救千俊啊!”
“二十万两今天要是不拿去,千俊的手就保不住了!”
“……”
胡氏那是越说哭得越伤心。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惊。
老夫人白氏也不禁微微皱眉,神色间闪过一丝疑虑,追问道:“千俊?他怎么了?”
胡氏抽抽搭搭,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哽咽着说道:“嫂子啊,千俊前些日子跟着朋友去做生意,本想着能赚些银子回来补贴家用。
谁知道遇人不淑,被人坑得血本无归,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那些债主个个凶神恶煞,放狠话要是今儿个拿不出二十万两银子,就要砍了千俊的手啊!”
说着,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向白氏,眼中满是哀求,“嫂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去柳家求南英,我就这一个儿子,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啊!”
白氏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可眼中依旧透着审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些来侯府说清楚,非要闹到这般地步?”
胡氏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道:“我……我也是怕给侯府添麻烦,想着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可谁知道事情越闹越大,我……我实在是没辙了。”
萧氏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轻声劝道:“三婶,您也是太糊涂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着侯府呢?”
北千俊做生意?
他是那块料吗?
这肯定是被人给坑了。
呵呵,都坑到侯府人的身上了。
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胡氏闻言,哭得更凶了,一个劲儿地念叨着自己的不是。
白氏沉思片刻,转头对宋管家吩咐道:“你去查查,千俊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让这妇人蒙了咱们。”
宋管家领命而去。
不多时,宋管家匆匆返回,在白氏耳边低语几句。
白氏的脸色愈发凝重。
这个胡氏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她仍不住的冷哼道:“别哭了,你说千俊是做生意被人坑了二十万?”
胡氏瞧着老夫人那个脸色,就知道要遭。
这打听的是不是太快了。
这就知道真相了?
她有些不敢说话。
白氏冷笑了起来,“做生意都做到赌场去了,千俊这生意做得好啊!”
夫人萧氏一听这话,就懂了。
北千俊哪里是做生意?
分明是去赌场赌钱去了!
真的是。
自作孽不可活。
却还要逼死自己妹妹。
若是北千俊现在在这里,怕是众人都能去踢一脚。
胡氏听到白氏戳穿真相,身子猛地一抖,哭声戛然而止。
脸上只剩慌乱与无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嗫嚅着:“嫂子……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千俊他……他是被人骗去的……”
白氏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