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赵德哭喊道。
皇帝冷哼一声,“你们勾结贪污,危害朝廷,其罪当诛!来人,将他们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赵德和周成被押走,朝堂上一片哗然。
那些曾经与赵德勾结的官员们,也都吓得脸色惨白,生怕自己的罪行也被揭露出来。
天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赵德蓬头垢面地蜷缩在草席上,牢门外忽明忽暗的火把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大人。”墙角的阴影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
狱卒打扮的男子借着送饭的当口,将一枚蜡丸塞进发霉的馒头,“那位说,只要您扛过三司会审……”
赵德浑浊的眼珠骤然迸出精光,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馒头。
墙砖缝隙透进的月光照在他嘴角诡异的笑纹上,像条蛰伏的毒蛇。
早朝钟声未歇,北长安已立在宫门外。
晨雾沾湿他玄色官服的银线云纹,却掩不住眼角疲惫。
昨夜幼子突发高热,曲氏守了整宿,此刻怕是刚合眼。
“安武侯。”
温润嗓音自背后传来。
三皇子玉冠上的东珠在雾中泛着柔光,“听闻令郎抱恙,本宫府上有位善治小儿急症的太医……”
北长安心头微凛,面上却恭敬行礼:“多谢殿下关怀,犬子已无大碍。”
余光瞥见几位御史正朝这边张望,后颈不觉渗出冷汗。
朱雀大街上,苏璃掀开车帘一角。
药铺掌柜接过药方时颤抖的手,碾碎的药渣里可疑的朱砂痕迹。
还有昨夜那碗本该由她饮下的安神汤……
种种异象在脑海中翻涌。
“夫人,到了。”
马车停在侯府角门。
秋菊正要搀扶,忽见门房小厮神色慌张地往西院去。
苏璃顺着方向望去,正是北长瑞侍妾柳氏的院落。
御书房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老皇帝盯着案头密折,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叩得紫檀案咚咚作响。
折子上“军械司”三个朱笔圈画的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窗外忽地滚过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陛下。”大太监轻声提醒,“安武侯逍遥侯还在外头候着。”
老皇帝合上密折,目光扫过屏风后若隐若现的玄色衣角,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明黄帕子上一抹猩红,在雨声中绽开妖异的花。
更深露重时,三皇子府后门悄然驶出一辆青篷马车。
车帘微掀,露出半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月光照见那人腰间玉坠上诡异的双头蛇纹。
“告诉赵德,本宫能让他下狱,自然也能让他闭嘴。”
三皇子摩挲着茶盏上鎏金螭纹,忽地将滚茶泼向跪着的暗卫,“连个稚子都料理不干净,要你们何用?”
暗卫肩头腾起白烟却不敢动,直到听见内室传来婴儿啼哭。
三皇子神色突变,疾步掀帘而入的身影,温柔得仿佛方才的阴鸷都是幻影。
次日朝会。
当刑部尚书奏报赵德在狱中暴毙时,北长霄分明看见龙椅上的帝王松了口气。
退朝时三皇子与他擦肩,袖中飘落的纸笺沾着龙涎香,上书八字:兔死狗烹,侯爷慎之。
暴雨初歇的宫道上,北长安扶住突然踉跄的兄长。
兄弟俩望向远处巍峨宫阙,琉璃瓦上的积水映出扭曲的倒影,像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苏璃站在回廊下,看着奶娘抱着痊愈的孙儿在院中晒太阳。
柳氏昨夜的尖叫犹在耳畔——那碗本该端给她的杏仁酪。
此刻正躺在西厢房的地上,冒着诡异的泡沫。
“夫人。”冬梅捧着药盏的手在发抖,“门房说今早有人在角门……”
话音未落,墙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侍卫抬进来的檀木匣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颗人头。
最上面那颗赫然是前日递药方的掌柜。
老侯爷将密信投入火盆时,火舌蹿起三尺高。
信上北千泽的字迹被烈焰吞噬:“军械司账册有异,恐涉兵部……”
窗外惊起一群寒鸦,扑棱棱掠过枯枝,在暮色中落下参差暗影。
随着赵德的暴毙,朝堂上的紧张气氛并未得到缓解。
反而愈发凝重,像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