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进这人是个浑性子,不过明面上倒也是个衣冠禽兽的模样。
平日里都是穿着大白褂,文质彬彬的,瞧着有身书生气的感觉,为了让自个瞧着儒雅些,沈进还特意去买了一副眼镜。这眼镜,可是个值钱玩意儿。
不过,今日沈进轮休,不在医院,这会穿了个大裤衩,随意地套了一件衣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这会正挤在开大开小的赌桌前,还其他赌徒一起高声喊着“大大大”,另一边又有人使劲地喊着“小小小”。
“诺,那个就是沈进。”徐临安随意地大概指了个沈进的方向。
陈英铄站在原地,打量的视线在沈进身上转了几圈,问:“沈进这个样子,蒋家还敢用他?”
徐临安笑了笑,说:“别看沈进这个浑样子,但是医术是不错,早年那会,也就沈进的医术勉强还能瞧得上眼,何况,这沈进爱不爱赌钱,同蒋家可没什么关系,有时候用钱好打发的人才好解决不是?当然,沈进能够一直保住蒋家的这个家庭医生的位置,还是因为早年蒋老太爷差点中风,是沈进给治好的,蒋家那情况,你懂得,蒋老太爷觉得人好,谁还会去他跟前说沈进的坏话。”
“蒋老太爷可不是这么容易被人瞒住的人。”陈英铄似笑非笑地开口。
徐临安也勾了勾唇,有些嘲讽:“谁说不是呢?沈进这个爱赌钱的习惯,对蒋老太爷来说,是个控制沈进的好法子,大家大户的,难免有些隐私。”
陈英铄笑了笑,没接话。
“行了,走吧,你看着他也看不出一朵花去,带你见个人,或许对你有用。”徐临安脸上的神情平复,笑着搭上了陈英铄的肩,就将人往外拉。
陈英铄失笑:“怎么,你在这也有人?”徐临安的交际能力,陈英铄不怀疑,既然他说有用,不会出错,不过徐临安不爱赌钱这些玩意,在这也能有认识的人,倒是让陈英铄惊讶。
“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徐临安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徐临安带着陈英铄去了侧门口,侧门这边没什么人,安静得很,两人在外面站了一会,不多久就有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急急地跑了过来。
“徐大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有事耽搁了,你们没久等吧?”男人跑到徐临安跟前,忙有些歉意地开口。
徐临安摆了摆手:“没事,我们也才刚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警察厅的陈探长,这位是赌坊的会计,韩绅。”
“陈探长,你好。”韩绅忙笑着对着陈英铄弯了弯腰。
陈英铄也冲着韩绅友好地笑了笑,他没想到徐临安还真给他找了一个有用的人,韩绅是赌坊的会计,那么对沈进金钱上的事,肯定了解得要多一点,至于他是怎么认识韩绅这么个人,陈英铄这会一丁点都不关心。
“韩先生,我想打听一些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陈英铄开口,给足了礼貌。
韩绅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谁不知道警察厅有位年轻探长,是人警察厅一把手的独子,这身份可是惹不得的人,对韩深来说,这就是大人物,大人物对他礼貌有加,可不就是受宠若惊。
“陈探长你太客气了,徐大哥已经同我说过一些,陈探长是想要问沈进的事?”韩绅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笑,问。
“是。”陈英铄点了点头,又问:“关于沈进,你知道多少?”
“其实我对沈进不熟,不过他是这里的常客,基本每周都能见到他,不忙的时候,他都会过来。沈进的毒瘾不小,每年在这都要花上不少钱,以前的事,我不大清楚,我是去年下半年才过来的,就这大半年里,沈进就在赌坊输了五千多银元。之前还赊着三千的账,我记得特别清楚,赌坊的人催了他很久,当时他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连赌坊都不敢来了,但是没几天,大概就是在八九天前吧,沈进就突然来了赌坊,一下子就把欠的钱都结了。”韩绅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三千银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对沈进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虽然赚得也不少,但是平日里就爱赌钱,根本没有剩余,自然没有存款,一下子拿出三千银元,怪。
这笔钱,沈进是从何而来,而且距离蒋二爷遇害又这么近,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除此之外,关于沈进,你还知道多少?”陈英铄再问。
韩绅摇了摇头:“我一般都不去前面,和沈进没有交道,不过,我这几日倒是听几个同事提起过沈进,好像说沈进这钱,是蒋二爷给的。”
“为何会这么说?”陈英铄追问。
“就沈进还钱的前一天晚上,有人瞧见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