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铄的面色变得有些诡异：“你想告诉我，凶手又是个擅长医学这类的人？”

徐临安闻言，无奈：“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回答你，但是很抱歉，事实如此。如果说上次蒋二爷的死，凶手擅长的只是一个注射功能，这次凶手展露出来的，显然是更高层次上的医学把握。除非专业人士或者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旁人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即便运气好也不能解释。”

“你说，蒋二爷和蒋六少奶奶的案子，会有可能有关联吗？”陈英铄问。

徐临安失笑：“沈进已经死了，难道你想告诉我，沈进是鬼魂犯案？”

“我有点怀疑，沈进有可能不是杀害蒋二爷的凶手。”陈英铄蹙了蹙眉，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徐临安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不是沈进？行，那你告诉我是谁？而且从当时我们查到的线索来看，凶手的确是沈进的嫌疑最大不是吗？虽然蒋六少奶奶死得有些突兀，可是并不能因为时间相近，就将两件案子归为一类。而且同化案情，你觉得蒋二爷和蒋六少奶奶的凶案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除了同样是蒋家的人，你还能找到什么类似点？凶手都表现出了自己的医学专业程度？那我只能这么说，两者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注射这方面，医院的护士也能办到，但是动刀子不行，就算是刚出来的医生，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功底，从六少奶奶的伤口情况来看，凶手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徐临安的话很有道理，但陈英铄还是蹙着眉。

“这么说，从蒋二爷的案子来看，我们能把嫌凶定位在一个医院，甚至连之前在医院做过志愿者的普通人也能列为怀疑对象，毕竟，一针扎准，除了凶手的技术好之外，还有一个幸运因素的元素在，但是这次的情况明显不通。凶手不可能倚靠幸运，把一次解剖完成得这么完美，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整个苏州，找不出十个人来。”徐临安再次开口。

陈英铄闻言，惊讶：“不超过十个？”

徐临安点头：“就拿我来说，在蒋二爷的脚踝注射酒精，我也能办到，但是把六少奶奶的心脏切割地恰到位置，我还远远做不到这个程度。凶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医院已经持刀多年的老医生，还有一种是已经练习这些多年，有深厚的功底，但是并没有进入医院正式工作的。”

听徐临安这么说，陈英铄也就打消了自己先前的看法，大概真的是因为蒋家这两起案子发生得太过临近了，让他多了一些其他的猜测，不过，如果真如徐临安所说，那这起蒋六少奶奶的凶案，就好办了。

“按你这么说，那我们倒是可以直接从动刀这一点直接下手，医学上你了解得多，你先帮忙列一份苏州有可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我们再去一一调查。”陈英铄开口。

徐临安点头，答应得也很爽快：“这事简单，你放心，不过，我也必须提醒你一点，凶手有可能并非苏州本地人，或者，藏拙也不一定。”

“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不过名单你还是得给我一份，也算是一个追查方向。”陈英铄说。

见陈英铄这么说，徐临安也就没有其他意见，点了点头，说：“那行，这事我晚点去做，你先把尸检报告看完。”

“好。”

说完，陈英铄就低下头去，继续看尸检报告。

六少奶奶的尸首上，除了心脏处有伤口之外，其他并无外伤，并且心脏是在人死后才开始进行解剖。除此之外，还有尸首嘴角的伤口，也是因为浓硫酸的强腐蚀性造成，死者的口腔内部，已经不容直视，腐蚀得十分厉害，徐临安当时在验尸时，看到那些已经腐烂的肉，都觉得胃里的早饭有些翻腾着。

这些，在案发现场，徐临安心中已经有过判断，不过是通过详细检查后，得了一遍确认罢了。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徐临安还发现了很重要的一个情况。

他在六少奶奶的胃里找到了一种东西。

水合氯醛。

“水合氯醛？”陈英铄挑了挑眉，大概是因为知道凶手是利用浓硫酸杀人，所以知道水合氯醛的存在时，陈英铄并没有太过惊讶。

水合氯醛，是一种有毒物品，用于农业，在医学上也有运用。在医学上，水合氯醛通常用于催眠和抗惊厥药，主要是用于医治一些失眠烦躁。水合氯醛的催眠效果，可以达到三十分钟内诱导入睡，持续时间再四到八个小时。

凶手如果对六少奶奶用了水合氯醛，那么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凶手在床上倒了那么多血，但六少奶奶却没有发现，显然，六少奶奶被用了催眠药物，根本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