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阳这人,说好相处也好相处,说难相处,也难相处。
林墨阳的朋友,有富人,也有穷人,有才华出众或是某一方面能力很出彩的朋友,也有没什么大成就的普通人,他的朋友,几乎没有共性。
在他看来,交友,第一看眼缘,第二看人品,旁的都是其次。当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整个苏州,林墨阳的朋友也不超过一只手,可见,他这眼缘到底有多难了。
不过,这是普通情况下,还有一种,是涉及到林墨阳热爱的医学。如果是同道中人,即便这个人不和林墨阳的眼缘,林墨阳也愿意与之接触,但如果不是同道中人,又没有那么好运气得到林墨阳的眼缘,那么这类人,林墨阳几乎是不会搭理的。想要林墨阳搭理,那只有一个法子,成为林墨阳的病人。
可这病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对的,林墨阳还挑病人。
徐临安虽然和林墨阳没有太大接触,不过也算是有过几面之交,两人关系算不上好,但是勉强能说得上话,好歹,法医和医生还是有一点点共通点的。
徐临安到林墨阳诊所的时候,林墨阳刚给最后一个病人看诊完,这会正在收拾东西,见徐临安过来,林墨阳有些歉意地微笑了一下:“抱歉,病人太多,耽误了点时间,你先坐会,我马上就好。”
“没事,不急,你慢慢来。”徐临安笑着回,两人不是太好的交情,这会说话也有些客套生疏着。
林墨阳倒也没真的慢慢来,但是也绝对没有因为徐临安过来了就加快速度的意思,还是照着他平时的速度,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又清洗了一下手,换了衣裳,最后才同徐临安从小诊所离开。
陈英铄是让徐临安来接触林墨阳,不能直接以警察厅的身份来审问林墨阳,徐临安只能找个借口,约林墨阳出来。
这借口,徐临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虽然他是法医,可是真的跟治病救人的医生不同,而且林墨阳又不是一般医生可以忽悠过去,徐临安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直接拿着六少奶奶的案子来问林墨阳。
徐临安委婉地提到,有些医学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林墨阳。
这会已经到了晚饭的点,两人约了一家中式餐厅,边吃边谈。
两人先是客套了几句,随后,徐临安才开口:“今天约你过来,其实是为了蒋家的事。不知道林先生有没有听说,蒋家的六少奶奶去世了。”
林墨阳似乎有些惊讶:“蒋家?”说着,林墨阳摇了摇头,说:“你知道的,我整日都待在诊所,外面的事不大关注,不过我昨天好像还没听到这件事,是今天刚发生的?”
“对。”徐临安点了点头,随后说:“凶手是利用浓硫酸的强腐蚀性,直接倒在了死者的喉咙里,以此来达到杀人目的。”
“浓硫酸?”林墨阳震惊,随后频频摇头:“浓硫酸的腐蚀性很强,如果直接从喉咙里灌入的话,谁也不可能撑得过去,这太痛苦了,凶手居然用了这么残忍的法子?”
林墨阳显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震惊之余,他并没有其他太多的情绪,比如说气愤,这些情绪,在林墨阳的脸上找不到。
他就是这样性子的人,不会太过关心旁人的生死,在他眼里,六少奶奶的死,还不如浓硫酸杀人这一点来得让他好奇。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墨阳现在的表现很正常,也就是说,在排除林墨阳伪装得好这个前提上,林墨阳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很低。
浓硫酸与医学的关系并不是很大,所以,林墨阳除了表示震惊之外,并没有其他追问或是想要了解的意思,徐临安这么一提,也只是来试探林墨阳罢了。
“对了,这和你要问我的事有什么关系?”林墨阳很快就将话题扯了回来,显然,会赴徐临安的约,只是因为徐临安说有些问题,徐临安虽然是法医,但是比那些半吊子水的医生要专业很多,那么他提出来的问题,应该也有些用处。
“凶手在死者的床上,倒满了血液,不过,据我观察,并非是死者的血,而是狗血与其他人的人血混合。”徐临安开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是医学上的问题,就是想着你开诊所,你知道苏州除了大医院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地方能搞到血袋这些东西吗?我们查过,医院血库并没有减少,可凶手却在案发现场倒了人血。我对这些不大了解,所以才约你出来,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如果不说医学上的问题,林墨阳估计也不会赴约,而徐临安实话实说,林墨阳也会回答,但是不可能有太多的接触机会,这可不方便徐临安近距离观察林墨阳。
听完徐临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