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陈英铄追问。
蒋信婉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景色,苦笑:“其实在我知晓四哥四嫂出事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不对劲,太突然了,但是当时所有人都跟我说,四哥是急病,而四嫂是殉情。四嫂和四哥感情深厚,我想,或许四嫂真的受不住了,所以跟着四哥走了。但是周章也说不可能的时候,我心里的疑心就越来越重。”
既然有了疑心,蒋信婉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在之后回家的时候,她就开始暗中调查这事。
四少奶奶的确是自杀,这一点,蒋信婉是确定的,这是从蒋信衡口中所说,蒋信衡亲自确认过的事,所以蒋信婉并不怀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蒋信婉会接受四少奶奶殉情的一个重要原因。若非殉情,为何要自杀。
“其实一开始,我什么方向都没有,我就想查一查四嫂在死之前,有什么人接触过她,那些接触过她的人,我再一个个去查,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蒋信婉说。
其实六少奶奶当时做事还算小心,她的确是去看过四少奶奶,但是是打着去看望四少奶奶的幌子,而且经过蒋老太爷同意,她在四少奶奶的屋子里也没有待太久。其实一开始,蒋信婉并没有怀疑六少奶奶。
之所以会查到六少奶奶身上,是因为蒋信婉忽然意识到六少奶奶身边的奶娘,当时走得很匆忙。
一旦怀疑到六少奶奶身上,再往下查,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我也只查到了是六嫂所为,至于她当时到底和四嫂说了什么,大概也只有她和四嫂知道了。”蒋信婉低头笑了笑,笑意中满是苦涩。
陈英铄见此,蹙了蹙眉,忽然伸手摸了摸蒋信婉的头。
蒋信婉一愣,转过头来望着陈英铄,陈英铄也被自己的动作搞得一愣,这会见蒋信婉望过来,强作淡定地将手收了回来,开口:“逝者已逝,不要太过介怀。”
蒋信婉这会倒是真的笑了,比起方才的苦涩的不同,这笑带了写欢快:“陈探长是在安慰我?”
“不行?”陈英铄挑眉问,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蒋信婉点了点头:“陈探长开心就好。”
陈英铄听了,笑了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再接这个话头,而是将话题再次转回到了四少奶奶和六少奶奶身上。
“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说?”陈英铄问。
听到这个问题,蒋信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说了又能怎样?当时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六嫂已经怀了身孕,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不止四嫂,四哥当年的死,都有些蹊跷,我不想打草惊蛇,我想要将事情全部都摸透了,再同他们摊牌。”说着,蒋信婉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真会因为二叔还有六嫂的死,就放弃去南京留在苏州?”
不,她太想离开苏州了,她一点都不想待在蒋家。
“你是为了查你四哥的死。”陈英铄开口,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姑娘心里,藏了太多事了。
蒋信婉做了一个深呼吸,将脸上的神情都敛了下去,露出一个正色来:“好了,你想问的应该也都问完了吧?那么,我们来说说四嫂吧。”
“好。”陈英铄回。
“四嫂,原名沈安云。她当年是在南京读书的时候,和我四哥认识,之后她到苏州,和我四哥迅速地进入热恋,之后结婚。四嫂是孤儿,她的家人都死在了战争中,唯一的一个亲人,是她的表妹,沈影。四嫂结婚的时候,沈影在BJ上学,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坐火车不安全,所以四嫂当时没有让沈影过来,嗯,我也没见过沈影,不过我记得她今年应该有二十岁了。除此之外,对于四嫂的朋友,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偶尔听她提起过一个叫什么清音的。这姑娘以前同四嫂是同学,不过四嫂结婚的时候,那姑娘好像是生了什么病,没来得及过来,之后大概是过了大半年,我听四嫂说过,好像是没救过来。我大概就只知道这个清音了。其他的,其实我知道的也有限。”蒋信婉说。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自己亲密的人,蒋信婉脸上的面色柔和了起来:“虽然关于四嫂的过去呢,我不能给你提供多少东西,但是对四嫂这个人,我倒是能说上很多。四嫂是个大才女,不止文章写得好,而且还精通好几国语言,我当时还见过四嫂同外国人来往,替外国人做一些翻译之类的东西,不过,嫁到蒋家之后,四嫂没有再继续搞她的文学,而是陪着四哥开始忙生意。虽然四嫂没有做过生意,但是她学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