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就被吊在树干上,正面对着院子口。
也怪不得丫鬟被吓成了那样,一眼瞧见周密被吊在树上的死状,胆子小的,自然吓得不轻。
蒋三少爷蹙了蹙眉,随后招了两个小厮过来,让人现将周密的尸首放了下来。
在小厮将周密的尸首放下来时,蒋信婉的视线则是在附近扫了一圈,在周密脚下不远处,放着一把木头做的小凳子,此刻,小凳子横到在地上,瞧着这模样,倒像是周密自己踩着椅子,在树上上吊,随后将凳子踹掉的模样。
蒋三少爷见蒋信婉的视线一直盯着一处,也随之望了过去,看到那倒在地上的小凳子,有些惊讶:“难不成这周密,是自杀?”
蒋信婉回神,看了一眼正被小厮慢慢放下的尸首,开口:“不好说,有可能是自杀,但同样也有可能是凶手伪造的现场。”说完,蒋信婉摇了摇头,说:“可惜,我们不懂验尸,无法从尸首上找出一些线索来。”说着,蒋信婉低下头去,面色有些沉默。
蒋三少爷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发生凶案,自然是该去报案,先前几次也都是如此,可是这一回,蒋老太爷却选择了息事宁人。除了周密只是一个下人之外,怕是还有一点,周密曾经是蒋信远身边的人。蒋信婉如此聪慧,怎么会想不明白。关于当年的事,蒋三少爷想起当年的事,心下当即一个寒颤,原本见蒋信婉这副模样,有些心软怜惜,可一想到当年的事,当即又肃然了下来,这事绝对不能让警察厅的人掺和进来,若是让警察厅的人查出一点和蒋信远有关的事来,尽管警察厅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可是一旦传出去,对他们蒋家影响太大,名声一旦有了影响,日后做生意,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麻烦,而且,还有——蒋信婉。
蒋信婉同蒋信远关系最好,就算是他这个做亲兄长的也无法比拟,若是蒋信婉知晓当年的真相,蒋家怕是不得安宁。若是以往倒还好些,如今蒋信婉和陈英铄在一块,蒋三少爷是怎么也不想和蒋信婉闹得不愉快,这事,绝对要瞒下去。
“今年是多事之秋,若是这事再传出去,蒋家接二连三死人,传出去名声难免会有些不好听,祖父也有祖父考虑的道理。”蒋三少爷安慰,随后伸手拍了拍蒋信婉的肩:“你别多想。”
蒋信婉抬头望向蒋三少爷,有些勉强地扯了一抹笑。
蒋三少爷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圈,案发现场很干净,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或许该说蒋三少爷也并没有太过认真地去找。周密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除了脖子上的那道勒痕。蒋三少爷哪里分辨得出什么是自杀什么是他杀的区别,见脖子上有绳子的勒痕,而一旁又有被踢到的小木凳,当下就做了判断,这周密,是自杀的。
至于自杀原因,蒋三少爷也有了说法,估摸着是周密当年在蒋信远身边的时候,手脚不大干净,如今蒋信远住的院子发生了闹鬼的事情,虽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不过很有可能是周密心中有鬼,因为害怕,所以选择了自杀谢罪。
这事,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真的这么说下去,倒还真的有人信了,蒋老太爷显然也没有想要让此案继续往下查下去的意思,居然也就以蒋三少爷的意思将此事匆匆了结了。
周密已经没有什么亲人,蒋老太爷就让库房那边支了一笔银子,让人将周密悄悄地送出蒋家,一并给安葬了。
是夜。
蒋老太爷将蒋大爷蒋三爷叫到了自个屋子,连蒋老太太都没准在旁听着。
“老大,老三,今天我叫你们过来,你们应该也猜到是什么事了吧。”蒋老太爷沉声说。
两人先是沉默,两兄弟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蒋大爷才开口:“父亲的意思是——阿远的事?”
蒋大爷说完,蒋三爷很快就接了话头:“阿远已经去世那么多年,这些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蒋老太爷摇了摇头,开口:“二房的六媳妇出事的时候,我还没往这上面想,张家丫头虽然有时候做事是有些糊涂,可是结仇的事,没做过什么,我倒觉得警察厅怀疑的没错,杀张家丫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二房的那个四媳妇来报仇的。既然能为了四媳妇寻仇,老大,老三,你们这心里头,难道还不再多紧敲敲?”
蒋大爷和蒋三爷听了之后,又对视了几眼,倒是说不上话来,蒋老太爷说得没错,凶手既然能够为了沈安云去杀六少奶奶,那为了蒋信远,去杀一个周密,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但是,老赵和阿远可没什么关系。”蒋大爷开口。
蒋老太爷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