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影。”蒋信婉开口喊了一声。
沈影站在蒋信婉的面前,闻言,笑了笑:“八小姐。”
蒋信婉不止该如何说沈影,沈影同沈安云一样,很有主见,有时候一旦自己下了决定之后,就绝非是她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事情。
“沈影,你不该来苏州。”蒋信婉最终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影笑了笑:“有什么该不该的?我不可能放任表姐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蒋信婉伸手从自己的头发里拿出了一只耳环,双手捏着,在沈影面前垂落:“这就是你的目的?这是我在周密遇害的附近找到的,据我所知,这耳环,你今儿个早上戴的就是这对,现在……”蒋信婉的视线落在沈影的耳朵上:“换了一对。”
当时,同蒋三少爷去现场的时候,除了那个小凳子,蒋信婉还找到了这只耳环,但当时她不好捡,以免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所以她当时将耳环提到了一旁的草丛中,等到蒋三少爷将这事回禀了,周密的事情似乎就此了结了,她才借着夜色,回到了案发现场,将这只耳环捡走。因为她穿着旗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索性就将耳环塞在了头发里,借着夜色,倒也看不大清楚。在回来的路上,又往蒋老太爷的院子转了一圈,才有了与蒋老太太的那一番话。
沈影看到耳环,面色沉了沉:“蒋信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你呢?沈影,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以为自己很厉害?很有能力?想要单枪匹马地在蒋家为四嫂讨回公道,还是说,以为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就能将蒋家的这潭水彻底搅浑?我说过,四哥和四嫂的事,我来办,你,尽快离开苏州。”蒋信婉声音微冷。
沈影嗤笑:“你?蒋信婉,你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蒋家的八小姐又如何?你以为你对蒋家很了解,蒋家背后的那些肮脏事,你知道多少?我为什么来苏州,为什么来蒋家?蒋信婉,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表姐,我为何这么做,也不必你来过问。”
蒋信婉没有再开口,只是就这么看着沈影,沈影也不惧,两人就这么对面而立,望着彼此,谁也不肯退却。
酷夏的夜里,同样是酷热难当,可这会,蒋信婉却是打从心里头冒出了一丝丝的寒意。
半晌,蒋信婉率先避开了沈影的视线:“当年,我没有保住四嫂和她的孩子,到了如今,我绝不可能看到你在蒋家出事,沈影,我不想再有任何对不起四嫂的事。”
沈影闻言,也笑了起来:“蒋信婉,那么,我也告诉你,当年的事,谁也不想,当年,我远在他乡,无能为力,那么如今,我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彼此,最终的结果,依旧还是不欢而撒。
蒋信婉走到沈影面前,将手里的耳环塞到了沈影手中,随后转身离开,虽不言语,但是其中的意味,沈影却明白。
等蒋信婉离开之后,沈影摊开手,望着手里的耳环,忽然笑了起来。
四嫂,你说得没错,你这个小姑子,的确很聪明,也很让人心疼。
蒋家虽然没有去警察厅报案,但是陈英铄一直盯着蒋家的事,怎么可能会不知晓蒋家又死了一个人的事,虽然说蒋家最后将这事归结为自杀,可是陈英铄又怎么可能真的会轻易信了这些三言两语。
陈英铄虽然不认识这个周密,但是他身旁却有个对苏州了解甚广的徐临安。
“周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蒋家四少爷身边当年就跟着一个周密,关系应该挺亲近,当时,经常跟着蒋四少爷出门,我也见过几次。”徐临安答,随后问:“怎么?你突然问起周密做什么?”
蒋信远的小厮?陈英铄嗤笑了一声,随后开口:“周密死了。”
“死了?”徐临安有些惊讶,随后摇头感慨:“蒋家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
陈英铄笑了笑,说:“不是今年多事之秋,怕是历史遗留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临安问。
陈英铄却是没有回答,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说:“我出去一趟,警察厅这边你看着点。”
陈英铄去了蒋家。
蒋老太爷猜到了蒋家这些事与蒋信远有关,那么,陈英铄又怎么可能全无察觉。先不说管家赵叔,蒋六少奶奶同沈安云有关系,而周密又是蒋信远身边的小厮,而且蒋老太爷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再加上蒋信远和沈安云当年的死,似乎另有文章,稍一联系,不难猜想。
怕是当年之事,不可对外人道,蒋老太爷也猜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想要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