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聘礼。”陈英铄忽然开口,随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认真地望着蒋信婉。
蒋信婉一顿,被陈英铄的话说得一愣,聘礼?蒋信婉完全没有想过,陈英铄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而且看陈英铄的样子,也并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你是求婚的意思吗?”蒋信婉问。
陈英铄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已经和我家里的那两口子商量过,只要你点头,他们就会去蒋家提亲。别人有的,你绝对不会少,别人没有的,我也会竭尽全力给你。那些,都是明面上的,但是在两家人商量之前,我觉得我应该先争取你的同意。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东西,你也没什么缺的,我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个东西了。”
“求婚送手枪?这怕是史无前例的事了吧?”蒋信婉有些好笑。
陈英铄闻言,也笑了笑,不过面上依旧还带着一份认真:“钱,首饰,这些东西你都不缺,如果我只是送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只要你嫁进陈家,身外之物无需我给你,陈家的东西总是你的,我又何必非要提前去送这些?生活上,你什么都不缺,我思来想去,对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大概就是命了。只有活着,所有事才有希望,如今兵荒马乱,虽然有其他人在前面挡着,可是谁也说不了以后,身上带把枪,至少有了自保能力,虽然不至于等同于一条性命,但或许,它能在危急时刻救你一命,我想,用这个保护,”陈英铄伸手,将蒋信婉握着手枪的手握在手中,继续说:“来跟你求婚。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能够平平安安。”
蒋信婉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会得到陈英铄如此认真的回答,一时之间,心下动容,瞧着陈英铄认真的模样,蒋信婉久久没有说话,陈英铄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蒋信婉,等她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蒋信婉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从陈英铄的手中抽了出来,主动环住了陈英铄的腰,将脸埋进陈英铄的胸口:“你说,我何其有幸,这辈子居然遇上了你。”
听蒋信婉这么说,陈英铄松了一口气,随后也笑了起来,伸手抱住蒋信婉,开口:“你之言,亦我意也。”
蒋信婉闻言,低低笑了一声,随后从陈英铄的怀中离开,思索了一会,将手腕上的佛珠褪了下来,随后拉过陈英铄的手,将佛珠戴到了陈英铄的手中,说:“你送了我一个保命手枪,我就回你一串保命佛珠。我知道,你不信神佛,但是这佛珠是我十岁那年,祖母亲自去庙里求来了,祖母当时是三步一跪求回来的,不管你信不信,这佛珠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也是我的护身符,现在,我送给你,作为——嫁妆。”
陈英铄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佛珠。佛珠本来就都是偏暗色系的,倒是没有男女之分,蒋信婉戴的珠子要小一点,不过戴在陈英铄的手上,也不显得突兀。
“我很喜欢。”陈英铄说,这些东西,重要的不是本身的价值,而是她的意义所在。
见陈英铄这么说,蒋信婉也笑了起来。
蒋信婉回去之后,就一直把玩着手中的手枪。蒋信婉是懂枪的,学校当时并没有开设这些课,不过蒋信婉在南京认识了不少人,从那些人身上,蒋信婉学到了很多,包括——枪。
陈英铄送给蒋信婉的这把枪,是把好枪。日后能够有一把专属于自己放在明面上的枪,蒋信婉自然高兴,而且这把枪还有其他不同的意味。
流翠见蒋信婉一直看着这把枪,有些疑惑:“小姐,你从哪里来的枪?老太爷知道了,肯定得说小姐。”
蒋信婉笑了笑:“不会,这次,谁也不会说的。”说着,蒋信婉将手枪收起,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笑着同流翠说:“时间不早了,我准备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英铄的动作很快。
或者,不该说陈英铄的动作快,是陈雄和陈夫人的动作太快。两人盼着孙子盼了好几年,可陈英铄一直不松口,如今终于要娶媳妇了,陈雄和陈夫人自然激动得不行,生怕蒋信婉被其他人家抢走,等陈英铄回家一说,第二天,陈雄和陈夫人,就亲自来了蒋家拜访。
其实陈雄倒是更想直接就把聘礼送过来,反正先前陈英铄说过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不过,这样太突兀了,而且陈雄也想要给蒋信婉足够的面子,是而,这第二天,陈雄只是和陈夫人一道,又请了一个媒婆,上门提亲。
陈家早就不讲究什么媒妁之言了,但是蒋家是个老古板,陈雄还特意去打听了这苏州的媒婆名声,请了名声最好的,撮合的新人最多的,这才上门来。
媒婆好不好,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