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第四层可以说非常的黑,除了我们刚才上来的那窟窿中能传来一点光亮以外,其他地方均是一片漆黑,而且还有从四面八方都散发出一股怪异的香味。
没错,是香味。
我嗅了嗅,再次肯定,这味道虽然怪了点,但绝不是下面的那种尸腐臭味。
我当时还在怀疑,是不是一路走过来,总是沉浸在那种尸腐臭味当中,都习惯了,所以猛地闻到一股不那么刺鼻的味道,就觉得是香气。
使劲搓了搓鼻子,我才听到季守道说话。
“这里就是四层,这宝塔的顶层。”
塔顶?
我狠狠的搓了搓脸,又揉了揉因为刚才灰尘堵塞有些不通的鼻子,往旁边看了看,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这里好像被两边木质的屏风隔层给分成了一个通道。
“没有灯光吗?”
我估计这里应该有光,于是望向通道两边,却只发现屏风隔层上面好像还画着不少精美的图案。
虽然借着那点光我也看不清多少,不过这次隔栏屏风上面画着的图案,跟那些蝎子、蛇蜈、蚣、蟾蜍、蜘蛛一类的毒虫没有任何关系。
看起来,好像是个古代仕女图。
我这边只能看到半个人身,穿的是古代的那种衣服,长袖飘飘,具体是哪个朝代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嗅了嗅,我发现那怪异的香气好像就是从这屏风隔层上传来的。
那仕女的另一半身子被季守道挡住了,他冲我摇了摇头,说这里没有灯,往前走走到最里面才会有灯,还让我别害怕。
我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没光的话,接下来怎么往前走。
向我伸出手,季守道把我拉起来,领着我继续往前走,但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也不知道脚下踩得是什么,总觉得有些软,不像是前面几层那样都是硬邦邦的石板地面,而且总让我有一种随时都可能踩空掉下去的感觉。
可没走几步,身后那个石棱梯子忽然就传来一阵嗡鸣,再扭头,我发现那个窟窿竟然缓缓合上了,而关上的瞬间,也彻底阻断了这里最后一点光亮,我们两个当即就陷入到一片漆黑当中。
那种深陷黑暗的感觉让我很害怕,心里又很慌,尤其是在那入口窟窿合上之后,四周没有一丝风吹拂,但却总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无数的纸张摩擦所发出来的,又像是无数本厚厚的书本,飞快翻过的哗哗声。
身子虽然想跟着季守道往前走,可我的双腿就是不停使唤,僵硬的不行,根本不敢往前乱走。
也只有季守道手里传来的温暖,成为我最后的一丝曙光。
“别怕。”
他又说了一句,但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庞,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作何表情。
这次他的话也对我失去了作用,我的双腿还是跟灌了铅一样僵硬,根本迈不出脚。
季守道有些无奈,对我说道:“那你站着千万别动。”
话音刚落,我就觉得他的手松开了我,我吓的不行,伸手就想去抓他,可他紧跟着又喊了一声:“别动。”
我浑身一僵,没敢乱动。
这种深陷黑暗的感觉实在太过让人难受,连季守道都好像不再我的身边,我仿佛坠入一个无尽的无底洞一样,有一种身子不停下坠的感觉。
忽然,眼角一闪,我看到距离我不愿的地方,有一盏红色的油灯亮起。
季守道小心翼翼的护着油灯上那仅有的一丝光亮,走回到我的面前,把油灯递到我的手里。
“拿着。”
油灯的光虽然不亮,但也能照明我脚下的一片。我这才发现,原来脚下真的不是冰凉的石板地面,而是一种木质结构的地板,而且明显年代久远,不少木板上还有脚踩过碎裂的痕迹。
见到光,我的心总算有所安定,接过灯继续跟着他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绕了多少个圈,终于走到了一扇木屋门前。
季守道停在木屋门前,没有急着推门进去,而是转过身望向了我。
在我手里的油灯映照下,季守道的眼眸就跟镶上一层火红的眼线,使得此刻面无表情的他变得十分怪异。
“你准备好了吗?”他开口,将目光对准我的双眼。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他要我准备什么,正打算开口问他,只见他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平静。
我眼角当即抖了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