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生命的真滴不在于你呼吸的次数,而在于那些令你怦然心动到无法呼吸的时刻。
在听到韩沉说出那句我可以等之后,我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后撤了一步,我伸出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响声。
再往后退,我退到了那张无比简陋的木床上,直接倒了下去。
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幸福得无法呼吸。
砰,砰,砰。
心脏的跳动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它好像在以远超平常的速度飞快跳动,又好像随着呼吸一般停止下来。
没有任何的疼痛感,有的也只是言语的幸福。
我不需要再偷听他们说些什么,也不需要知道韩沉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他的那几句话。
他喜欢我,喜欢一头白发的我,偻着身子在夕阳下等他的那副画面。
那个时候,想必我已经很老很老了吧?
他愿意等。
从现在,等到我很老很老,头发白了,也直不起腰,只能偻着身子的那一刻。
“啊啊啊啊!”
我再也忍不住兴奋,在床上打起滚来,还叫了出声。
哐、哐!
韩沉跟季守道听见我在茅草屋里面的叫声,直接冲了进来,两个人一下子挤在门口,撞到这简陋的茅草屋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一下子回过神,知道自己有些兴奋过头,赶紧从床上做起来,看着两个那样子,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见我没事,他们两个齐齐松了口气。
韩沉倒是没说话,反而是季守道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有病吧你!”
我目光移到床头,那是刚才季守道放那的药汤碗,随手过去把碗捧了起来,我也没季守道,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苦涩难咽的药汤仿佛一下子加了蜜糖,好喝的不得了。
喝完之后,我把碗往前一递,忍不住露出微笑,笑着说道:“我当然有病,不然喝这药干嘛?”
季守道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
他走过来,抬手就探向我的额头,微微皱眉道:“没发烧啊,怎么有种说胡话的感觉?”
说着,他转过头望向韩沉:“喂,你听说过引魂花的二次毒还能引起精神错乱吗?”
我抬手打掉了他探在我额头的手,没好气的说了句:“你才精神错乱了呢。”
韩沉倒是对我的异常反应没有任何表示,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碗,只是平静的说了句:“好了,既然喝了药,就赶紧休息吧。你得好好的睡一觉,才能彻底排除体内的引魂花毒。”
“那还有药没了,我还想喝。”我乖巧的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傻瓜。”季守道没好气的抢了一句。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望着韩沉迫不及待道:“对了,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那个……”
“没有事。”韩沉知道我说的是他们家后宅的那个怪物老太太,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老奴会帮我看着。”
听他说起老奴,我又想到了那个总是偻着身子,对我态度毕恭毕敬的怪老头。
一想到他,我猛然起了层鸡皮疙瘩,赶紧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但又猛然意识道,韩沉不用再管那个怪物老太太,岂不就是说,他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韩沉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冲我点了点头,“我明天可以陪着你们回去,顺便,我也会陪着你,去你妈妈的坟前拜祭一下。”
听到他亲口这么说,我兴奋的不行,但转念,我又想到了红绳的事情。
兴致一下被打了下来,但又不敢让韩沉看出来,我别过头,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季守道身上。
季守道当然知道我这么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微微放心了。
季守道知道红绳的真相,他既然放心韩沉跟我回去拜祭,那应该不会有事。
“我累了,出去先休息了。”
冲我点了点头,季守道又扔下一句后,转身离开了茅草屋,把剩余的时间留给我和韩沉。
没了他这个电灯泡,我和韩沉好像都放开多了。
韩沉笑着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随口道:“你以为药是可以随便喝的吗?这个药,喝三次就足够了,再喝,你是又想中别的毒吗,变成全身僵硬皮肤皱褶然后满头白发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