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我恼怒地抬起头看着他,想说我才不可能爱上你,但是话说了一半,那种冷气入侵的感觉竟比刚才还要强烈!
仿佛之间,就像是有冰渣输入进我的血管和心脏,冻得我闷哼一声!
“嗯……”
我的牙齿忍不住咬紧,只觉得右手不停发抖,不由低头一看——洁白的手腕上,那本来已经隐藏下去的红线不知为何浮现出来,隐隐约约,泛起一圈不太明显的红光……
“楚莲,你很冷?”
季守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发抖瑟缩,还以为是夜里气温低,顾不上再开玩笑,急忙脱下自己的衣衫给我披上。
还没等我裹紧身子,我们的脚下忽然一阵剧烈晃动,有一道如同鬼厉般的尖锐声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季守道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抱紧了我,我小小的身躯,被他紧紧藏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热,热到令我的身体的冰冷也中和了不少;他的怀抱也很宽,宽得仿佛有任何危险都伤不到他怀里的我……
一阵下坠的眩晕,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本能地将脸埋在他怀里。
“不怕,我在!”
季守道低沉的声音,于我无限下坠的时候,真实地回荡在我耳边,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在”这两个字并不是废话。
像是一种安慰,一种承诺,我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
下落,下落,下落……
仿佛过了一秒,又仿佛过了好久,季守道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死死抱着他的腰。
急忙松开手,我抬头看着在玩味的笑。
“干嘛这样看我?”我脸有点烫,转过去不跟他对视。
可这一转头,我吓得直退了一步,一脚踩在季守道的脚尖上。
“当心!”他这次没有夸张的叫喊,而是压低了声音提醒,并且扶住了险些绊倒的我。
“这是哪儿?我们……不是应该在室外的吗?”
说话的时候,一股腥臭的味道冲入我的口鼻,我急忙闭气,不然又要像下午时一样呕吐。
季守道看我反应没有白天那么大,知道我也逐渐习惯了,轻拍我后背,想让我舒服一些。
有他在,我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想起那令人眩晕的下坠感,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看看四周,虽然漆黑一片,但我似乎适应了这黑暗,可以看到那一根根柱子,正如梦境里一般。
“难道刚才你打开了这个阵法的入口,我们进来了?”
我佩服地看着季守道。
“不是我。”
季守道回答得挺冷静,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一点都不开心,这让本以为他要再次装逼的我很是诧异。
“不是你,那是谁?难道这阵法自己打开的?”
我不相信的看着他,之前他那么努力来打开这个邪阵,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进的来。
季守道疑惑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太阴方圆阵,属于很厉害的阵法,白天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是因为不知它的人比我的法力高太多……”
只要季守道不跟我拽专业术语,我还是听得懂的。
“你是说……布置这个阵法的人比你还要厉害?究竟有多厉害,难道比白天我们找到的九铜钱阵法还要厉害?”我忍不住把这个阵和白天我们快要破了的九铜钱阵比较了一下。
“九铜钱阵?那是个封印阵罢了,也就是克制一种邪力的阵法,和我们刚进来遇到的邪物阵、现在的方圆阵,完全是不同的性质。打个比方,如果说邪物阵就像放婴儿的摇篮,为了让邪物更快得到生长变化的能量。而九铜钱阵,是在压制邪力、屏蔽邪气。现在看来,这个屏蔽邪力的人,是知道这里有邪力滋生,本意是善的。”
季守道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飞快的跟我解释,脸上的沮丧神情越来越浓。
“啊?那……难不成我们下午破坏的是压制邪力的封印阵法?”
我听了心中微凉,好心办坏事也就罢了,可怕就可怕在,我不知道季守道能不能挽救这个失误。
季守道从没有这样沮丧过,在周遭一片可怕的寂静中,他一语不发,眼神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懊悔。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沮丧,以至于眼神当中不停的流露出懊悔的表情。
见他这样,我就想转移了话题,开口说了一句:“我觉得这儿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地方,看来我们来对了,李振兴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