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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乘了汽车,韩沉开车,一路飞驰,我看着郊外的风景,看见田间那些逼真的稻草人,竟然又忍不住想起昨晚侧殿中的情景。
那银色的丝线,那银色的长钉,那酷似梦境里韩离对付李振兴的酷刑,和昨晚的情景,相似得让我不寒而栗。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韩沉却以为我是因为吹了风,悄然关上车窗。
我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这样温柔细心的韩沉,是不会做什么邪恶的事情的,也许那一幕真的只是幻觉,和韩沉没有任何的关系。
强迫自己把这两件事区分开来,我握住韩沉的手,不舍得放开。
谁让我选择了他,谁让我认定了他,无论怎么样,只要在他身边,我一切都不在乎。
他总问我,信不信他,多疑敏感如我,从来不敢笃定地说一声,我信你。
可是,自从昨晚盟誓之后,在他的怀中,我才发觉,自己已经傻到愿意全心全意相信他,哪怕会为此伤心痛苦、付出生命。
韩沉,你若是知道,我是这样爱着你的,会不会觉得我的爱太盲目卑微,觉得我这个人太肤浅幼稚呢?
你若是知道,会不会不珍惜呢?
我不敢让他知道,我竟已沉沦如此。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市郊,看看时间,离下午一点的至阳时还有三个小时。
“果然是太早了点……”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韩沉。
韩沉却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出声。
这空旷的工地,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吗?我见他如此小心,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工地。
就在我凝神望向那工地的时候,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就像无数的圆环般将我笼罩住。
呼吸声,乱糟糟的呼吸声。
工地里,隐蔽的地方,看着完全没有动静,可是我却真真切切听见了呼吸声。
“有埋伏?”我第一次有这种听力忽然提升了不止几个档次的敏锐感觉,很不习惯,不自信地看着韩沉,做了个口型问他。
他点点头。
奇怪!
离得那么远,我怎么会听见了埋伏在工地里的人的呼吸声?
韩沉笑我的大惊小怪,指了指我手上那两条断了的因果绳。
我这才发现,从昨天他替我戴上金镶玉的手链之后,那两段诡异的红光就变得很淡,但是只要我注意到它们,它们就开始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也感应到我的目光。
好奇怪的因果绳,竟像是有生命,有意识。
就像季守道的那个罗盘,我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风水盘,想不到是跟他心意相通、血脉相认的法器。
我隐隐能感觉到,因果绳在我身体里涌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同时,我也意识到,韩沉给我戴上的手链,对这因果绳的力量,竟然起到的是压制的作用。
难道因果绳的力量,对我来说,是不好的?
如果我因为这两根断绳而拥有和韩沉、季守道他们一样异于常人的能力,那就不会再成为他们的拖累,而且也不再让人这么担心了,那怎么会不好?
不过想想而已,我刚刚起了利用因果绳力量的念头,就感觉手腕一热,手链忽然抖动起来,因果绳红芒大盛,似乎要冲破什么禁锢的界限!
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喊了一声:“韩沉!”
韩沉本来全神贯注感应着工地里的那些人,听见我喊,侧目一看,急忙抓紧了我的手腕。
一股凉意从他掌心传来,他的手都被手链的晃动弄得有点不稳,我更是惊怕,看来因果绳的力量,果然是我控制不了的。甚至,连韩沉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这才只是两段断了的因果绳而已。
过了几秒,这种难受的感觉终于平静,韩沉才松了口气,沉声问我,“你刚才想什么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也有你和季守道那样的能力就好了,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不让你担心……”
我知道自己差点闯祸,心虚得低下头。
韩沉叹息一声,责备地道:“我护着你,陪着你,压制着因果绳的力量,不过是想让你做一个普通人,平静快乐。这也是你妈妈所希望的,以后不要觉得自己是我的负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责任,我们的婚约不仅仅关乎于一段因果绳,懂吗?”
这样的责备,更像是一种责任,一种男人对女人之间的责任。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觉得有种被他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