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顾妄约我见面，回国近一个月，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之前我太忙，他说，让我好好忙，反正以后还有机会约会。

这次约会，我穿上了一件新买的白色连衣裙，精心化了一个妆。

见面之后，他没有主动抱我，我们之前就像相敬如宾的‘夫妻’一般。

一种尴尬的气息正在蔓延。

我主动说台里的事，我得到了导演的赏识，他建议我出国深造。

顾妄听到这，面色多了一些激动：“温漾，你们导演说的对，做你们这行的出去学习会更好。”

我笑着摇头：“我们不是说好，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吗？我要是出去了，婚礼怎么办？”

我的语气中有开玩笑和试探的成分。

果不其然，顾妄犹豫了，他似乎很苦恼，很为难地停在原地。

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趁势追问：“顾妄，之前的诺言，还作数吗？”

我两次试探，换来他两次沉默。

11

送我回家的路上，顾妄没有牵手，也没有和我吻别。

我们就像多年不见的同学。

而非情侣。

和温晴在一起的时候，他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极强的生命力。

和我在一起，他变成那副沉敛，不苟言笑的样子。

曾经，他这活跃的生命力，是属于我的。

每到下课，放学，他会朝我跑来。

主动拿过书包。

周围的同学喜欢打趣我们，他便红着耳朵假意训斥他们。

我们课后一起去小吃街，他给我买了好多东西。

吃不下的时候，他习以为常地接过我咬过的食物，毫不顾忌地吃。

他会在人潮汹涌中，紧张害羞地偷偷牵着我的手。

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他会在寂静的夜晚，小心翼翼亲吻我的嘴唇，蜻蜓点水般。

对视的时候，脸红成一片。

他说：漾漾，我好喜欢你。

现在的他，脱下了那身稚嫩的校服，穿上了昂贵新潮的私服。

人好像也不再是当初的纯粹少年。

12

我压制心里的苦涩，不能让妈妈和温晴担心。

次日下班回家，才走到楼梯口，我便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

温晴委屈地说：“顾妄哥哥，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伤害姐姐，姐姐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顾妄语气有点急，他慌乱地说：“晴晴，我的心思你不明白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温晴几乎哭出声：“在国外，也许我们都太寂寞，所以才会有这种不该有的感情，可是……”

顾妄喜出望外：“晴晴，你承认了，你承认了我们的感情！你既承认了，我便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双腿一软，几乎站不住地倚靠在楼梯扶手。

心口狠狠颤动，他们的话犹如千万条利刃朝着我心口直直地剜。

疼得我喘不过气，张着嘴，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13

我缓了缓心神，给他们一点空间。

等了十分钟，确定没有说话声才缓缓抬步走上去。

我口中发苦，眼神涣散，一下踩空，差点摔倒。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顾妄抱着温晴，他们在家门口热情地拥吻。

那一瞬间，我全身上下的汗毛瞬间立起，整个人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拿着包的双手抖得几乎抓不住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状况。

说话的时候，我声音沙哑得不行：“你们，在做什么？”

温晴尖叫一声，火速退开，她双颊绯红，看着我，又看着顾妄，哭着跑向房间。

顾妄手心握成拳，看我的时候眼神愧疚，又有几分畅快。

我和他的对视，他先败下阵来：“温漾，我不想瞒着你，我们分手吧。”

眼泪无法控制地落下，我反问：“你要和我分手？”

顾妄下定了决心：“都是我的错，我被晴晴的阳光活泼吸引，是我不受控地想要和晴晴在一起，这一切都是我主动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切都是他主动的？

半晌，我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不知是在笑顾妄，还是在我自己。

我该怎么办，没有人教我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闹剧。

该怎样让自己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