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也看了过去,冷笑了一声:
「奴婢也是瞎说的,裴侍郎还是好好成亲吧。」
裴澈真的拐了回去,再次骑上那高头大马,目光沉重的目送我的銮驾。
我知道,他是在担忧,害怕我只是耍他,与其放手一搏,不如牢牢的抓住姜理理。
9
翌日,京中流言四起,人人都说长公主看上别人的夫婿,想要当街抢亲,却被男子骂回。
还有传言说长公主居住的行宫中藏了许多的男宠,但都被玩死了,这才再次出宫寻觅些新的男子。
小慈说于我听时,我只觉得好笑。
「听说昨日姜理理回去后就发了好大的火,姜老将军为了替女儿出气,这才散布流言,并且还在今日早朝弹劾了公主您,却被皇上以诬陷公主为由,扣在了宫中。」
姜政是两朝元老,是辅佐皇弟登基的老臣,这次被扣在宫中,以姜政为首的那一派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上书请求皇弟放了姜政。
但姜政他手握兵权,近几年屡屡犯上,皇弟除了他是迟早的事。
「咱们再等几日,会有人坐不住的。」
一连三日,姜老将军都在宫中不曾回去,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一道问安的折子。
是裴澈的。
他想要进宫见我,我也就遂了他的愿,让人把他带到了长安宫的西偏殿中。
我进来时,看到他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袍,头发只用一根枯枝竖起,手中还拿着三本破旧的医书,略有些紧张的在殿内来回踱步。
这一身衣服我印象很深,我们初见时,他就经常穿成这样。
原来是来找我回忆从前的。
一见到我,他就把我紧紧拥入怀中,哭的很是伤心。
「鸢儿,鸢儿我终于见到你了,那天晚上我曾去寻你,但我在深坑中没有找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么欣喜,我知道你定能活下来,我的好鸢儿。」
「我能活下来是因为宫中各种好药吊着,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不然按照当日伤势,很容易感染上疫病,最后死在无名角落之中。」
我说完,冷脸推开他,厌恶再也藏不住:
「我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你手下留情,而是因为我命好,是澧朝的长公主。」
「你果然还在恨着我……」
他泪珠不断掉落,好似他才是被辜负的那个人一样。
裴澈举起那三本医书,目光灼热的看着我:
「不管你信不信,我当真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才和姜理理纠缠的,做出那等伤害你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现在,我把我的命给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他就往旁边的柱子撞去。
「好了,别闹了。」
见我出言制止,裴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转而又带上了委屈的神色:
「我就知道,鸢儿是爱我的。」
「裴澈,想要和我重归于好,就把姜理理偷偷的送到长安宫里三日,你敢吗?」
我笑道。
如此熟悉的话语,裴澈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答应:
「鸢儿想要什么,我拼死也要为鸢儿得到。」
10
又过了三日。
天刚刚擦黑之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长安宫。
小慈调开了长安宫的所有婢女侍卫,随着大门沉重的『吱呀』响起,长安宫也陷入了死寂。
姜理理昏迷在正殿的地毯之上,我挥挥手,小慈就端了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姜理理的面门之上。
只一下,姜理理就从昏迷中醒来,大口的喘息着。
在看到我时,眼神中蓄满了恐慌。
可在看到我身后的裴澈时,她突然面部扭曲,尖叫出声:
「你……你果然是池鸢那个贱人!你怎么可能是长公主!」
我抚摸了一下头上的凤冠,微微歪头,流苏哗啦作响,笑道:
「本宫只不过是喜欢民间生活罢了,没想到倒是给了你耀武扬威的机会。」
「池鸢,我好歹是两朝元老大将军的女儿,你把我私自扣在长安宫,就不怕你们皇室被世人诟病?你敢动我吗?」
到了如今这地步,姜理理毫不掩饰,她以为我会忌惮她的身份,不敢动她。
可我何须弄脏自己的手呢,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
我看向裴澈,放缓了声音:
「那三日我受了什么苦,你最清楚了,只要你全都帮我还回去,三日后你就是我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