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脸上是帝王的盛怒。
见他一脸怒气,我竟十分欢喜。
「骂你又怎样?」
我挺了挺脖子。
「我何殇离不怕活,不怕死,不怕生不如死,我有何不敢骂你?」
「我看你还是病病弱弱,连掐死我的力气都没有。」
萧珩把我甩在了床上,欺身而上。
「想得美,朕要掐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朕不让你死,朕就要你为我和惜儿生太子。」
好!
我就为你们生太子。
萧珩,你别后悔!
皇上夜夜睡在我这个冷宫里,白天都在陪他的新皇后。
某一夜,他心动神迷,我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微微冷笑,「皇上可真动情,说对本宫没有情意,本宫都不能信。」
第二日,萧珩一声令下,我出了冷宫。
一场宫宴,接着是另一场宫宴。
每一场宫宴,他都坐在新皇后身旁。
他看着她时,面露疼惜,一丝不假,是真的疼惜。
我这个无心的人,钻心地痛。
萧珩,我知你对我没有情意,你何必如此。
他夹菜给她吃,新皇后柔情蜜意地看他,柔柔弱弱地说着,臣妾谢恩。
我听闻他出宫了。
穗儿说有人要见我,她带着我离开了我的寝宫。
要见我的人,是我最不想见的人。
我来了,她未起身。
她缩在被子里,身子在微微发抖。
她的寝宫里,只剩我和她。
她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泪轻轻滑下。
「你有孕了?你真有福气。」
我冷冷看着,不禁扬了扬唇角,
「有福气的是你,本宫这腹中胎儿,可是你的。」
我明明语气不善,她却浅笑嫣然。
「坐下吧,皇后娘娘,你我,不必剑拔弩张。」
「他怎么会夺了你的孩子给我,给一个死人做什么?」
她伸出她的手腕。
「你懂些医理,你自己把脉吧。」
我轻轻握住她哆嗦着的手腕,她的脉……她命不久矣。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落下了泪。
有孕以后,我仿佛更易落泪。
我是铁血的何殇离,我是杀人不眨眼的何殇离,我怎么会怕一个弱女子撒手。
她与我何干。
她与我无干,她死了,萧珩一定会难过,他对她真心真意,我不会看错。
她似看穿了我。
「皇上只是你一人的皇上,何曾与我有过男女情意。」
「他立你为后,他给你夹菜,他……」
我脸色冷了下来,收住了话。
「他与你有无情意,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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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而后神色灰败下来。
若是我与他有男女情意该多好?」
「我和他自幼相识,那时他还是无忧无虑的太子。」
「他曾戏言,长大后要封我做皇后。」
「我是萧承嗣的人,萧承嗣曾和我说,日后要封我为后。」
「我不曾想过做什么皇后,我只想能日日见他。」
「你们都是被他的毒控制着,我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后来才知,他也早在暗中给我下了毒,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都是拜他所赐。」
萧承嗣!
他真该被千刀万别,我想起身去别了他,却被她轻轻拉住了。
「不用了。」
她又笑了笑。
「前些日,我已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我的确是有些时日没去过天牢了,竟不知萧承嗣已死,可惜,让他死得痛快了。
「皇上和萧承嗣绝不是一样的人,一个心怀天下,仁慈宽厚,一个……我不想提他。」
「我只想说,皇上什么都知道,他还愿意封我为后,他说君无戏言,他说铲平叛乱,我有功。」
「我都懂,他不过是怜我受过的苦。」
「何殇离。」
「你的头疾怎样了?」
她看着我,轻声问:
「都好了。」
「怎么好的?」
「不知。」
「你当然不知。」
「宫变后那三个月,皇上带着你刺他的伤,舟车颠簸,去为你寻了良药。」
「他回来后,便命人把药日日加在你饮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