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的人麻木不仁，生怕做不好，没钱，连命都给搭上。

哪怕是再累也要忍着，钱不重要，命重要，命保住了，才有可能谈钱。

掌柜看做工的人加快进度，这才满意，伸手指了指刚才打瞌睡的人，“你，工钱扣一半。”

“还有你，你……扣五文钱。”

被点名的人，不敢吭声反驳，更不敢停下手中的活计。

不明不白被扣钱， 还要搭上小名，做工的人苦不堪言。

但没人敢发出抗议的声音。

直到掌柜也熬不住，这才让店小二来替班，他进了室内去睡觉。

不多时，呼噜声传来，店小二听着有节奏的葫芦上， 也开始打盹。

做工的人却皮一再绷紧，不少人头跟小鸡吃米似的一点一点，但还要睁开眼皮子做工。

也不知道谁第一个没撑住，倒在一旁。店小二已经睡死过去。

眼看着没人看守，做工的人坐着睡着。

手中的东西撒了都不知道。

翌日。

一道怒吼声传来，“小二子，谁让你睡着的，你是怎么监工的？皮痒了吧。”

说着掌柜脱了鞋子，追着睡眼朦胧的店小二，转圈打人。

店小二累的跟狗一样，还是没逃过掌柜的鞋底，被打的嗷嗷直叫。

“掌柜，小的错了，小的就是太累了， 一不小心睡着了。再说他们也两晚上没合眼，人是铁饭是钢，不让他们休息，他们怎么能快速有效的制药？”

“要不，掌柜的，我们再换一批人？这批人你看看他们的状态，不是在赶工，是在浪费时间。”

掌柜看做工的人，一个个的眼睛没法聚焦，半天做不出成品来，也发愁。

“行，听你的，赶紧找人来。”

店小二松口气，“好咧，掌柜的，我一定把人给你找来。”

掌柜的看着成品，紧皱着眉头，“你们是饭桶吗？药丸都捏不好，要你们做什么？”

做工的人这两天早就被掌柜的给骂的没脾气，只剩下机械的操作。

看着他们麻木的做工，掌柜越看越生气，“够了，别做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噗通……”声不断，有人原地扯起呼噜来。

还有人呼噜震天响。

掌柜的被呼噜声烦的不得了，伸手随便指了个人，“把他给我弄出去。”

那人一边应声，一边被倒在地上的绊倒，倒地就秒睡。

看着所有人都瞬间入睡，掌柜的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喊道，“给我醒来！”

饶是他河东狮吼，做工的人谁的更香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掌柜只觉得耳朵轰轰直响。

“掌柜的，人找来了。”

来做工的人，看到横七竖八睡了一地的人，眼里露出恐惧来。

不少人想要打退堂鼓，被店小二激灵的关上了房门，“愣什么，还不赶紧做工，也要像他们一样被我惩罚吗？”

掌柜灵机一动，忙大声呵斥。

“这是什么惩罚？看着挺诱人？”

“我也想被这么惩罚，他们可真有福气。”

“……”

听着窃窃私语，掌柜再次呵斥道，“说话者扣一文钱。”

话到嘴边，赶紧咽进了肚子里。

不少人赶紧低头开始工作。

“你，还有你，是没吃饭吗？做事有气无力，是饭都吃到了狗肚子里？”

刚睡醒的掌柜，满血复活，骂人的话是不重样。

做工的人主动关闭了听觉，掌柜的声音太烦人，影响他们做工速度。

但他的话就像是音乐般，安抚着地上躺着的人，他们都习惯了掌柜的大嗓门以骂人。

作坊里，一股子怪异的气氛。

安静做工的人，躺地上呼噜震天的前做工的人，真是一副奇观。

店小二咬紧了嘴唇，拼命的忍住笑容，但一耸一耸的肩膀，出卖了他此刻的心里。

掌柜看着嫌烦，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店小二摔了个马大哈，张嘴就要骂人看到掌柜铁青的脸，忙把话咽了下去。

“掌柜的，你干嘛踹我？我有做错了什么？”

掌柜指着店小二，“你刚刚在干嘛？偷笑，有什么好笑的？”

店小二看了掌柜一眼又一眼，随即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耳朵道，说了一句悄悄话。

在店小二的提醒下，掌柜才发现这点怪异来，他瞬间被戳中了笑点，咧嘴傻笑。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