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生，若是能这样安静平稳的过，倒是也能算得上好了。

她大概是已经放下了吧，只是偶尔想到他心里依然刺痛，可是这种痛她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言喻。

“我觉得我已经把姜生放下了。”

“真的假的，那么容易吗？”

海棠自然是不相信她的。

归于淡淡的笑起来。

“姐姐也真是的，就不能配合一点吗？干嘛非要揭穿呢？”

“我只不过想让你认清现实罢了。”

“总有一天会认清楚的，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若是现在再把姜生给你，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你还会要他吗？”

海棠也只是无聊，随口一问罢了。

归于却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我倒是真的还没有想过。挺有意思的。”

“你会如何抉择呢？”

“不要吧。”

“为何？”

“这就如同嚼蜡，弃之不舍，爱而不得，最后到手时看已经不是原谅的味道了。”

“看来这一年成长了不少啊。”

“不然呢，还要随他死去不成。”

海棠哈哈大笑起来。她似乎就没有归于这样阔达的心了，或者归于夜里躲在被子哭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

“有些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扭，永远不会懂得感同身受这四个字。”

海棠淡淡的对归于说到。

归于点点头。

“确实，无论是我对失去姜生这个事实的接受和挣扎，还是这段时间用来忘掉他的煎熬，其实都只是我一个人在感受，我失望难过，再到如今的慢慢释然，姐姐可能看到了我的变化，可是永远不会理解那种心境。”

海棠真的觉得归于已经长大了许多。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都懵懂无知，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情爱。”

归于哈哈地笑起来说道。

“姐姐如今来说这话莫不是已经晚了。”

海棠眼里有些失落。

“对啊，都已经晚了，我那时候就该阻止你。”

可是海棠想了想又说到。

“不过我又觉得我不应该阻止你，我们狐族的人能修炼成人形当然不容易，自然是要来经历这一遭的。”

“人间不值得。”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道歉，自己觉得有意义了就是值得啊。”

海棠倒是看得明白。

“那姐姐和许公子的事情呢”

“应该会有一个结论的，他大概在瞒着我一些事情，可是我并猜不透。”

“那就等莫云回来。”

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莫云身上。

“我觉得你似乎对莫云太过依赖了。”

海棠不想归于和莫云走得太近了，照现在这个样子来看，莫云大概是要回狐狸洞继承狐王之位的，可是海棠一心只想让归于修仙。

这也是父母最后的愿望。

归于想替父母完成这个愿望，这样归于日后也不会再受人类的侵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