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又一板一眼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妈妈已经将对爸爸的那份爱,一起转移到我身上来了。”
“嗯。”
北川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应下什么,在这个气氛重新回到沉默的时刻,他突然想起刚刚看过的《害虫》剧本里的某个片段,面对着在一个雨夜离家出走敲响自己家门的幸子,他所扮演的男主人公绪方智同样也在瞬间想到了很多可以说出也应该说出的话,但依旧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因为在那个时刻,他只觉得不管是哪一句问候、关心、慰藉、指责、劝解都没有办法去拯救她。
有马加奈需要的是他的肯定和认可,那黑川赤音呢?或者说,现在的黑川赤音呢?
“要不要来和我小练一下这一幕戏?”
北川凉说着将面前的剧本翻到了其中的一页,那出戏的内容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了,他选出这一章只是因为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戏而已。
黑川赤音凑上前去稍稍看了一眼剧本的内容后便点了点头,然后便安静而温驯地坐在了那里,直到走到她面前来的北川凉的手指小心地挑开了她的刘海,将掌心半贴半离地放到了她的额上。
然后,她便主动仰起了脸,让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北川凉的右手从她的额头一路抚过了她的眉眼、鼻梁、嘴角,下一瞬间,北川凉便察觉到了温热的湿意,他的抚摸似乎变成了什么启动的机关一样,就这么轻轻地抹出了她的眼泪。
与其说是演技,倒不如说是趁势而为的一种情感的放纵。
等到黑川赤音重新整理好情绪,从北川凉的胸口处重新离开后,她才用依然带着很重的鼻音和隐约的抽噎哭腔的声音低声地开口道:
“刚才只是幸子在哭而已。”
“确实,只是赤音锻炼体验派演技的训练而已。”
北川凉也相当配合地回应道。
“……以后、如果我觉得自己还需要这方面训练的话,凉前辈会答应吗?”
“当然,我随时欢迎。”
“谢谢凉前辈的照顾和关心——我这次拍摄也会努力的。”
在得到了北川凉的承诺后,黑川赤音也是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取过桌子上放着的纸巾将自己的脸给擦了擦后,又拿过两张递给了北川凉,指了指他同样一塌糊涂的胸口衣襟:
“实在是对不起,刚才可能是……太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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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明天,爸爸、妈妈不在》的拍摄情况不同,艰难地从剧本暂无、演员未定、资金短缺这三重困境中摆脱出来一点五重后,五反田泰志便开始一方面广泛地向业内的演员发去试镜邀请,一方面动用起过往积攒下来的人脉,主动寻找并联络起合作商、赞助商和放送方。
预估等到这一切全部完成,正式开拍的时间就得延后到五月初了,毕竟北川凉当时手里有着提前完成的剧本,事务所的班底组成了几乎全部的演员阵容,各方面的进度自然要比单独行动的五反田泰志要快许多,如果不是北川凉将业内相熟的制作人镝木胜也介绍过去的话,他甚至怀疑五反田泰志能拖到下半年都整不利索。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了。
不过这些倒是暂时与现在的北川凉无关,又到了熟悉的四月中旬,早就提前订好行程的他在四月十一号那天就带着爱离开了日本,去参加为期两个星期的结婚纪念旅行了。
“说起来,五反田导演的那个新剧,已经正式开拍了吗?
四月中旬的某一天,正在伦敦的房子里和爱一起吃早饭的北川凉刚刚夹起他们家早餐里的固定菜式爱心煎蛋,还没放进嘴里时便听到了妻子的询问。
“嗯,等我回去差不多就开始了吧。”
北川凉一口将整个煎蛋放进嘴里嚼着,有些惨兮兮地开口道:
“出来玩的时候就不要再想工作上的事情了,我一年里可就只有这两个和爱在一起的礼拜是最放松、最开心的。”
“只是今天早上看到了相关的新闻,顺口问上一句而已。”
北川爱撅了撅嘴,但显然是相当受用丈夫的话,用叉子叉着自己盘里的半块煎蛋递了过去:
“喏,补偿你。”
一口吃掉了爱送到嘴边来的煎蛋后,见爱已经主动提了起来,北川凉也是顺势接过了这个话题:
“爱应该知道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