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滴古月钰龙的精血，你拿去辅以诸多天材地宝，将其力量融炼至丹药中，足够你大部分族人服用，改善那份妖族血脉了。”

“所以，你很想要，对吧？”

她伸出葱葱玉指，在那小瓷瓶之上轻轻抚摸，声音清澈柔美，温婉如流水潺潺，丝毫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但是羽山却从她身上嗅到了危机之感。

势小力微的羽蛇部族，偏安一隅也许不会遭有大难，可凰嫣瑶是势必要将野心实现的。

做了她的附庸，便意味着将一切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成，享尽荣宠，败，灭族无生。

羽山的额头沁出了汗，是否要将部族当做筹码，全部压到凰嫣瑶身上？

可她现在都能拿出这样的至宝来作为报酬，拉拢整个羽蛇部族，若他日后果真飞黄腾达了，羽蛇部族又能够得到什么作为效忠的回报呢？

光是想一想，羽山心底对一切的欲望就被勾起来了。

凰嫣瑶看到羽山的神色，心里已经明白了，羽山，已然有所动摇了，她勾起薄唇，将玉瓶再度往前推了一下。

羽山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那滴悬浮在瓷瓶内，晶莹剔透宛若凝露一般的鲜艳血液，沉吟片刻之后，起身，对着凰嫣瑶行了大礼，“羽山代替整个羽蛇部族，拜谢殿下恩典。”

“我羽蛇部族上下，唯九殿下马首是瞻！”

凰嫣瑶站了起来，虚扶了一把，“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便是意料之中。

她给出的宝物已经足够让羽山付出一切去得到，为了整个部族的未来，羽山不会拒绝，他精明如狐，自然懂得取舍。

“既然如此，还请殿下稍待些时日，此事毕竟重大，待我召集各位长老商议一番，定当给殿下一个交代。”

羽山恭敬的道。

凰嫣瑶淡淡颔首，“我等你的答案，相信不会令人失望。”

说完之后，她转身朝外走，裙摆曳地，像是花瓣飘飞，美轮美奂，但正是如此娇俏的少女，也有摄人心力的威严在身，令人望而生畏。

陆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侧，正如他需要扮演好这个护卫的角色，他便认真地做。

羽山目送凰嫣瑶走出门后，才缓缓坐下，目光看着桌面上那枚玉瓶，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

“要去逛一逛吗？”

凰嫣瑶突然问，两人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拖拽在草木之上，显得很是寂寥和萧索。

“来了这荒凉大漠里，我也想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好啊。”

陆沐立即答应，跟着凰嫣瑶慢悠悠地在这黑夜里漫步。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相互依偎在一起。

他们出了这庞大的城主府，外面相当凉爽，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极淡的芬芳。

沙漠里的夜色虽然单调，可也别有些氛围感。

“这乌岩大漠，是个好地方。”

“若是拿下，不光练兵所需的兵铠刀戟不缺材料，剩余的还能够卖到天凰城，给那些权贵们的荷包放放血呢。”

她语调慵懒，侧颜被月光笼罩，本就很白的她，现在仿佛在发光。

“我知道你势在必得。”

“是吗？我不知道陆少主对我如此高看。”

“若按常理而言，你一个在帝君身边不太得宠，领地如此小，战军也不算精锐的皇女，怎么也说不出剑指帝君之位的话来，羽山恐怕都觉得你是在口出狂言呢。”

“但是？”

“但你不是能以常理而论的女子。”

凰嫣瑶呵呵笑着，眼眉弯弯，她停顿片刻，“陆少主这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

“我何德何能担得起你的赞扬？”

“你好看，这就够了。”

“……”

两人继续闲聊，不知不觉走到了羽沙城里的闹市来，凰嫣瑶停下脚步，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不大不小的街坊上，仍有很多行人，他们穿着轻薄直爽的服饰，无论男女。两人寻了一处没什么人光顾的小茶摊，要了壶沙漠特有的蜜茶，要了两碟小菜。

凰嫣瑶举杯邀月，“我敬你，今晚辛苦了。”

陆沐浅酌一口，“美人相伴，苦中作乐。”

两人碰杯，仰头饮尽，茶水甜滑，划过喉咙，暖入心扉。

“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