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抛弃，让本就面临绝境的卉颜堕入了深渊。

所有悔恨，自责，在他心里盘虬成解不开的结。

他双眼猩红，一把将女孩按进自己怀里，任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用尽力气挣扎。

“卉颜，对不起……”

他声音哑然，紧咬着的齿缝里只挤出几个字，“如果这些都是你对我的惩罚，我接受，只要你原谅我。”

本来就是他先错了，惩罚他不是应该吗？

谁让他在卉颜陷入绝境的时候抛弃了她呢？

“对不起……颜颜，是我的错，原谅我。”

对不起？

呵，对不起……

卉颜听着一个又一个对不起，脸上满是泪水，又哭又笑，心口一阵闷痛。

她的声音冷冷地，很平静，“放手！”

姜书冉却将她搂得更紧，手掌托住她后脑，将脸埋进她的湿发里。

闻着她身上久违的味道，心痛地闭上眼睛。

“颜颜，离开凌煜寒那个混蛋吧。离开他，我娶你，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卉颜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滚烫的眼泪落进了她冰凉的脖颈。

她从没见姜书冉哭过，此刻姜书冉却哭得胸膛起伏，喉咙里低哑的哽咽，气息痛苦到发抖。

他紧紧地禁锢着卉颜，那样逼仄的距离，让她透不过气。

她十分艰难才用手肘撑开一点供她呼吸的距离。

“姜书冉，你放开……放开我。”

“我不放，五年前我己经错放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姜书冉捧着她的脸，镜片后面那双发红的眼睛，紧紧锁住卉颜，满目哀求：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颜颜，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这些年，卉颜时常在深夜想起，再见姜书冉时，他会不会后悔当年对自己的无情抛弃？

心里肯定是希望他后悔的。

如今再见，姜书冉真的后悔了，可是，即使他后悔到痛哭流涕，后悔得要死，却怎么也不能在自己心里掀起一丝波澜了。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