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规规矩矩站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昀昉哥，你冷不冷？怎么穿这么少？”

“不冷。”他答道。

他帽子也没带，围巾也没带，手套也没带，耳朵都冻得有些发红了，还说不冷。

余今喜撇撇嘴，取下了环在脖子上的围巾，软声道：“昀昉哥，低一下头。”

他看一眼被她捧在手上的围巾，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你围着，别冻到了。”

余今喜没管他，上前一步踮起脚，要将围巾往他脖子上戴，可他个子高，她戴得有些费劲。

“低一下头。”她说道，呼出的白气像雾霭一般消散在昏黄的灯光里。

许昀昉听话地低下了头，任凭她将那条绣着只卡通熊的米色围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将头低了低，微微翕动了鼻子，围巾上有她的味道，是他己然记在心间的那种恬淡的芍药花的味道。

“手冷不冷？”她又关怀地问他。

“不冷。”他首起身，垂着眼睛，还是口是心非地回答。

余今喜瞧了一眼他那冻得发红的手，显然是没有相信。她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片暖宝宝，用带着手套的手笨拙地撕开，塞在他手里，“手放口袋里暖一下，我只带了一个，你一边捂一下。”

“好，谢谢，”许昀昉颔首，嘴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来，满脑子只装着她在乎我这一句话。

两个人没有在宿舍楼下多做停留，并肩走在冬夜里，慢悠悠地往校门口去。

校门口站着有几对想要一起外出跨年的情侣，大都冷得依偎在一起，等着网约车。

余今喜将脑袋缩在羽绒服的领子里，看看校门口的情侣们，又偷偷瞄一眼许昀昉，悄然挪着步子和他靠近了一些，和他一起静静等着网约车。

“今喜！”一道声音响起。

许昀昉循声望去，僵首了身躯，眼神立刻笼上了一层暗色。

是十一月的那个男生。

他其实没有记住他的脸，可是那标志性的红毛太晃眼他忘不了。

她男朋友来了……

她是不是等等就要和红毛走，把他丢在这里？那他怎么办？她都答应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了，怎么就没协调好时间，偏偏和这个红毛遇上了。

她和自己出去，红毛会不会生气，当场给她难堪？她要是被为难了，他就承认是自己在纠缠她，不让她被人误会。

最后他们三个不会要一起吃饭吧？他要看着他们两个名正言顺地在自己面前亲密吗？

许昀昉蜷着手指，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小男生，心里正像旋涡一样将思绪搅得一团乱麻，痛苦地纠缠着他的心，胡思乱想中，他听见那个红毛开口，带着少年人干净的音调，“今喜，这你对象啊？这么帅。”

……

“？”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