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心思不在此。”
成煜身子向后一倾,手腕一翻,将手中黑子尽数洒落于在旁的木盒之中,棋子如雨点般落下,叮当作响,他的眉心轻蹙,了然道:“我真是半点心思也瞒不过你。”
秋子游一边利索地收拾棋盘,一边问道:“说吧,公子所忧何事?”
成煜托着下巴,看向窗外,闷闷不乐道:“你说,若是你最为亲近的两个长辈之间有矛盾,你该如何自处?”
秋子游浅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回道:“那便是要看什么长辈,是怎样的矛盾了。”
成煜一想到自己的父皇和舅公便忧心如焚,但他又不好将事情全盘托出讲述给秋子游,担心自己的身份吓坏了她,只是委婉地换了一种说法。
“我父亲乃是一方父母官,我舅公是他衙门里的主簿,他俩共事多年,虽偶有摩擦,但也算是齐心协力,共同为百姓着想。”
“但近日,恐怕是因为我父亲听信他人谗言,多次公然针对舅公,指责我舅公的不是,我舅公也并非逆来顺受的性子,便多次与我父亲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现如今,两人一旦碰面,便唇枪舌剑,互不相让,随时会掀起狂风暴雨。”
“子游姑娘,若你是我,该如何自处呢?”
此问题看似是个难题,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又身为晚辈,难以干涉。
但这件事发生在成煜身上,便简单得多。
秋子游轻抿了口茶,便回道:“自然是你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
成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不满道:“我舅公一生高风亮节,劳苦功高,我怎舍得他一首被父亲冤枉,平白受此等委屈?”
秋子游瞥了他一眼,给他递了个眼神,让他朝楼下望去。
“国公府的小厮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在此处买烧鹅,想必国舅爷近日心情不错,身体也算硬朗,至少爱吃的烧鹅一首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