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苹果特别甜，你尝一片好不好？”

周以雅的眼珠缓缓转动，视线落在苹果上。

她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过了一分钟，她才机械地张开嘴，接受了母亲的好意。

苹果在她口中咀嚼，却像是嚼蜡一般毫无滋味。

她压住了恶心想吐的躯体症状，勉强勾了勾嘴角，以示友好。

周巧红看着女儿呆滞的表情，胸口一阵刺痛。

她伸手想抚摸女儿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记得心理医生说过，有时候肢体接触会触发周以雅的创伤记忆。

“对不起...”

周巧红收回了手，声音哽咽。

这句道歉她说了无数遍。

对过去的自己，对现在的女儿，对那个她没能保护好的小女孩。

*

周巧红的思绪飘回到十几年前。

那时她刚18岁，在亲戚的介绍下认识了她的前夫。

身边的人都说他们家有钱，嫁过去就是享清福。

周巧红不认为自己有享清福那个命。

但她弟弟结婚需要她的彩礼钱，家里催得紧，她只好嫁了。

结婚不到三个月，周巧红怀了小雅，但与此同时，新家也成为她的噩梦。

无非就是那些事儿——

怀孕也要洗一家子的衣服，坐月子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首到周巧红的表姐给她介绍了一份营业员的工作，她才真正下定决心要离婚。

可是，当时的她压根抢不到女儿的抚养权。

法官的话到现在她都能分毫不差地复述出来——

“周女士，根据你目前的经济状况，孩子由父亲抚养更合适。”

钱真他爹的是王八蛋，没有的时候是真的要完蛋。

所以，周巧红在离婚以后就下定决心到沿海城市去打工。

只有多赚点钱，今后她女儿的路才会走得更好。

当然，当时的她虽然不满意法院的判决，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小雅跟着她，肯定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在前夫家，至少不会缺吃少喝。

可是，她错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