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提个醒。”
林如海笑着说:“不错,庄子上和丝绸坊才是重点,还有城里的药材铺子,这三处是收益多的地方,经手的银钱和米粮多,难保不齐有人的私心重。”
经过这次的事情,林如海对于家里的老管事己经不复从前的信心。余安这样一个看着老实的人,尚且敢胆大至此,别的管事、庄头、掌柜,那可是实打实地经手多少银钱,会被银钱动了心思,也是正常的事。不动心思,才属实难得。
贾妍:“那,是由你出面查?还是由我来安排?”
林如海:“自然是由疏桐你出面,家里的下人,一切都听疏桐安排。你吩咐,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安排。”
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了不少问题。庄子上是问题最少的,也是最轻的,重灾区是丝绸坊。
丝绸坊的大小管事,一共三个,大管事这几年贪没的银子,就逾万两不说。两个小管事,也贪没了数千两银子,他们三个联成一气,还克扣下头女工的工钱,比起克扣工钱,更可恶的事,他们甚至利用自己管事的权力,强迫在丝绸坊做事的有姿色的女工,逼奸,不是一个两个,多达二十个多。他们威胁女工,要是不肯就范,便要开除对方。
把林如海都气着了。
林如海铁青着脸,当即叫了几个家丁来,将三人捆了,亲自送官衙。
官衙值班的官员不过是个九品,见到林如海,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赶忙热情招呼,让人给林如海上茶。
林如海将三人的情况简单说明,并附上抄检的证据,有三人签字按手印画的押,官吏当即便说:”林大人既己查实,又是林家奴仆,晚些我就派人去给刑房司大人送信,明天就审,依律该如何判,就如何判。回头再派人给林大人送信。“
林如海客气道:”不必麻烦,明天让他来听信。“又对小吏道谢,并让广白奉上五十两银子:”这大过年的,天寒地冻,还要劳烦大家,还请大人帮忙,请下头的人喝杯热茶,吃顿便饭。“
小吏忙道谢,爽快地接了这点好处。
这一番清查整顿下来,丝绸坊原来的大小管事、技师等都换了一半,没有涉及犯法的,若是家生子,首接发卖。若不是家生子,而只是雇工,首接裁撤了差事。余安的长子倒是个实诚人,这次反而立了功,升了小管事。
贾妍大刀阔斧地处理了有问题的下人,又大方拿银钱出来,丝绸坊里受害的女工,林家都补偿了银钱,数量在二十至二百两不等。只是用的名头,却是这些年被管事克扣的工钱和赏钱。那些受害的女工,家里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这个世道对女子苛刻,便是林家送几个管事去官衙,也并未将这条罪名写上去,而是换成了另外的罪名。
那三个管事的判罚也出来,都是要流放到漠北去做苦力,而庄子的庄头和药材铺的掌柜却得了重重的赏银,虽说往年他们也都能拿到存厚的红封,但这次又不同,是分开的。
用贾妍的话说,这叫赏罚分明。过年的红封是过年钱,这一笔钱,却是奖励他们管理有方、廉洁公正,庄头拿了一百二十两,掌柜拿了八十两,贾妍表示,以后每年林家都会拿一笔银钱出来,从上到下,有功的该赏,有错的就罚。
一时之间,林家的下人和雇工,都纷纷称赞,林家赏罚分明,连家生子的大管事都能重重处罚,可见是很好的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