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你自己一个人会过得很好。”
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却一点不心疼她。
施颜轻声说:“我知道……但人活着,总是要有期盼的……”
以前她的期盼是妈妈,现在是外公。
如果没了值得期盼的人,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这满是疮痍的世界。
“以前他们对我很好的……”
家里没出事之前,虽然他们对她的爱不是满分,但也都很好。
虽然二舅妈有点苛刻,还拿旧衣服给她穿,但大舅妈和表嫂她们却一首给她买新衣服,把她打扮得像公主似的。
她带来的那些裙子,都是大舅妈她们帮她买的。
外公外婆也舍得给她钱花,只是偶尔看到妈妈犯病的时候,会看着她摇头叹气。
妈妈被她父亲害得精神失常,外公外婆他们心疼女儿,偶尔忍不住把对她父亲的埋怨牵连到她身上,也可以理解。
挂了电话,张老板带人去赌场出了钱,把施家龙带走,签了一张欠款单,放他回去之前,叫人掰断了他的十根手指头。
施家龙痛得昏死过去,被像垃圾一样丢到家门口。
施颜收到张老板发来的消息之后,拨通了大舅妈的电话。
“大舅妈,我知道大舅入狱,对你打击很大,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家里需要一个能管事的人。”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我在外面赚钱,稳住那些私人债主不去找家里的麻烦,我也希望你能帮我稳住家里的人,让他们别再搞出状况来,家里禁不起意外,如果再有意外发生,我真的扛不住了……”
唐兰声音疲惫沙哑,“颜颜辛苦你了,我也想振作,可一想到你大舅在牢里我就吃不下睡不着,他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还有腿疾,平时在家里照顾不好,腿疾都会发作,他在牢里怎么受得了……”
大舅的腿疾,是她出生那天,救她和妈妈时受伤留下的后遗症,这些施颜都知道。
唐兰问道:“颜颜,家里出什么意外了吗?”
施颜压下心里的酸涩,颤声说道:“二舅去赌博,欠了五千万。”
“什么?!”唐兰难以置信,“家里现在都这样了,他还去赌?他哪里来的钱去赌?”
施颜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这段时间我都是和施瑶做交接,给外公的治疗费用和家里的生活费也是打到二舅他们的账户上。”
“我担心他们以后还会乱花钱,所以我想以后和你交接,家里的生活费也由你安排。”
唐兰气得骂了二舅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好,家里以后就交给我吧,我会管好家里,不会让家里再搞出情况。”
她虽然还挂念着丈夫,但知道家里的糟心事后,她也不得不振作起来。
施颜在为这个家做努力,她不能一首颓废下去。
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施颜躺在天台上,失神地看着夜空。
好累。
累得喘不上气。
整个世界仿佛都是黑暗的,冰冷的,看不到一点希望。
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道身影。
妈妈不着寸缕的从高楼坠亡,路过的人冷漠的围观,对着妈妈指指点点,甚至拍照录视频。
他们只想看热闹,对于一个生命的消亡并不在意。
在议论和嘲笑声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大声呵退人群,脱下外套盖在地上的妈妈的尸体上。
那道身影身上仿佛散发出一层无形的光晕,照亮了她黑暗世界中的一角。
这世上不止有黑暗和冷漠,不是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还有人会对她投放善意。
还有张老板……虽然催她还债,但也给了她善意。
生活还是有温暖的,她不能自暴自弃。
施颜伸手擦掉眼泪,从天台走下去。
她不能辜负给她善意的人。
至少在还清张老板的钱之前,她不能放弃,不能让好人没好报。
第二天,施颜又去银行,还了张老板一笔钱。
路边的一辆车子从她身边开过去时,车里的中年男人看到她,眯起了眼睛,“那不是跟在沈肆身边那个女孩吗?”
他狰狞地冷笑,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沈肆那个畜生断我财路,我动不了他,还动不了他的姘头吗?”
“去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