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房出来后,宝鹃回头看了一眼,对安陵容道,“小主,小顺子真会救叶氏?万一他收钱不办事……”
主仆三人走在回曲院风荷的路上,一路有不少树荫映照,夏风习习。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免费阅读
圆明园斑驳的光影下,安陵容对她和宝鹊道,“叶氏就是死了,你们也得当她活着,灵曦问起的时候,你们两个知道该怎么说吧?我今日来,就是不想因为一个外人的生死影响到灵曦的心情。”
宝鹃、宝鹊相视一眼,恭敬点头道,“是,小主。”
小顺子拿了钱,不管是把叶氏放出宫去,还是阳奉阴违,任由叶氏被姜忠敏打死,对她家小主而言都是好事。
至少,将来宫中能少一个威胁到小主的人。
……
夜晚,空气里还有几丝燥热,桃花坞。
皇后换了常服,面无表情的倚在炕上,任由绘春给她的手换药。
今日剪秋舍命推开她,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摔倒时手在地上磨破了点皮。
江福海从外面踏进来,恭敬低着头道,“禀娘娘,姜忠敏说,那匹疯马己经处死了,与此事有关的一干人等也全杖杀了,另外,长春仙馆安贵人上的那柱香的香灰,和昨夜让那匹马变疯的香料,姜忠敏己让人收拾干净了,保管太后娘娘那边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姜忠敏嘴巴严实,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请娘娘放心。”
皇后知道没了沈眉庄那胎后,太后势必十分看重安陵容这胎。
所以她这次行事,做的十分谨慎。
先提前用香料让那匹马上瘾发狂,再将那香料混入今日中元节嫔妃祭祀用的香中,让安陵容上香。
等安陵容从长春仙馆出来,很快就会被那匹跑出来的疯马踢伤,有九成可能,安陵容会一尸两命。
事成之后,只要再把这些香料烧掉,便叫人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皇后算计的并没有问题。
可偏偏,那匹马踢死的不是安陵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而是她的左膀右臂,陪了她二十多年的陪嫁丫鬟剪秋。
皇后眼珠缓缓转过来,俯视江福海,道,“姜忠敏会不会出卖本宫,本宫心里有数,其他的你查清楚了么?那匹马怎会朝本宫冲来。”
江福海低了低头,递上一方手帕,道,“奴才从皇后娘娘摔倒的地方,捡到了这方手帕,似乎就是这方手帕上染着那香料的气息,引得疯马发狂,冲撞了娘娘。”
皇后将手帕拿过来闻了闻,闻到上面残留着她让安陵容上的那柱香的气息后,脑海中闪过安陵容在富察贵人宫中晕倒,被她搀扶了一把的画面面,蓦地,皇后攥紧这帕子,重重拍在桌上,罕见的露出怒容,咬牙切齿道,“呵呵,本宫运筹帷幄,没想到今日竟也有看走眼,被鹰啄了眼的一天!”
以往这时候,剪秋己经立即关心开口询问皇后怎么回事,替皇后梳理心情。
江福海给绘春使了个眼色,绘春却被皇后突如其来的怒意吓破了胆,又见皇后这一掌拍下去,皇后手上才上好药包扎好的纱布上又开始渗出血珠,绘春慌忙跪在地上,道,“娘娘息怒!”
江福海嘴角抽了抽,只得收回目光,顺着皇后的意思,躬着身捡起剪秋的活儿,关心的替主子说出心里话道,“娘娘,莫非这手帕是安贵人的东西?可这帕子上并未绣名字,也许是哪个宫女儿的,章太医说娘娘受了惊,要好好休养,气大伤身,奴才恳请娘娘息怒,好好休养保重身子要紧啊!”
皇后扔了帕子让绘春起来,靠回炕上,头疼的揉着青筋跳动的太阳穴,道,“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啊,你快帮本宫揉一揉。”
空气里一静。
绘春悲痛叩头道,“娘娘节哀,剪秋姑姑……己经去了。”
江福海也赶紧道,“是啊娘娘,今儿是七月十五,皇上晚上会来这儿看您,娘娘这般憔悴可怎么接驾?皇上知道剪秋姑姑护主而死,己经下令追封剪秋姑姑为‘忠烈夫人’,还请娘娘节哀。”
皇后头疼了一会儿,按着太阳穴的手缓缓放下来,含着泪的眼睛冰冷阴毒,像一条可怕的蟒蛇。
皇后抬起戴了护甲的手,捏着手帕淡淡擦了擦眼角的泪,开口道,“剪秋忠心伺候了本宫一辈子,本宫怎能让她白死?自然该寻几个生辰八字都合适的人,给她殉葬,才能压得住宫里最近频频发生的坏事不是?”
江福海听着她阴冷如鬼的语气,心里发怵。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六宫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眼下皇后竟被安贵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