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目睹孟绾一的吐血倒下,陈辞旧、陈故白两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撕心裂肺大喊。“别嚷嚷那么大声,还没咽气呢!”陈宴抬手,掏了掏耳朵,嫌弃道。说罢,弯腰拎起孟绾一,随手丢到了二人的面前。陈辞旧注视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浑身不住地颤抖,无力感侵袭....那一刻,他终于看明白了,陈宴从始至终都在戏耍,是猫在玩弄老鼠,根本不着急彻底摁死。念及此处,他眸中的寒意更甚....“爹爹!”“你杀了我爹爹!”孟氏后方亲眷中,有一人远比陈氏两兄弟更加激动,那是孟饮冰八岁的幼子孟宣季,稚嫩的声音,哭腔地朝陈宴喊着:“等我长大以后,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陈宴,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和脸....唔!”尽管孟宣季年岁不大,却早熟且已记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威胁之言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母亲,孟饮冰的小妾宋文竹,一把捂住了叭叭的小嘴。这小玩意儿是长不大了......李璮瞥了眼刚才叫嚣的孟宣季,在心中宣判了他的死刑。如此堂而皇之地威胁,逞一时口头痛快,是真嫌死得不够快....“陈宴大人,童言无忌啊!”“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宋文竹慌了,跪倒在地,打量着陈宴的神情变化,解释哀求道。她也没想到,自己竟是生了一个这么愚蠢的儿子,连最基本的隐忍都做不到....旋即,抬起手来,极具表演地打在孟宣季的身上,责怪道:“你这倒霉孩子,胡说些什么呢!”“娘,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孟宣季委屈极了,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打自己。“你是在瞎说的!”宋文竹疯狂使着颜色,又往下摁着孟宣季的后背,“快跪下跟陈宴大人认错!”“我不!”孟宣季固执上头,挺直腰板,倔强起来,一点都不愿弯下。“没事!”“我怎会与一稚童计较呢?”陈宴不怒反笑,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摆手道。顿了顿,又继续道:“陈某从不杀女人和孩子.....”“哼!”得到免死金牌的孟宣季,腰板更是挺直了几分,冷哼一声,口中还在不停嘲讽:“假仁假义!”“装腔作势!”仿佛在说,不要以为表现得宽宏大量,他孟宣季日后就能放过。一切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陈宴不以为意,走到孟宣季的面前,开口道:“小孩儿,我来问问你.....”“面前这刀和饧,你会选什么?”“若是选对了,我就放过你一家老小哦....”说着,取出腰间的短刀,与怀中为哄青鱼开心时常带着的饧。饧(xg),用谷物制成的麦芽糖,口感甜美。“你说真的?”孟宣季眼前一亮,大喜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问道。天降馅饼砸在头上,他已经开始期待复仇了....“那是当然了!”陈宴笑了笑,斩钉截铁道。身后跪地的宋文竹见状,心中不住地念叨:“选饧,选饧啊!”孟宣季略作犹豫,目光在两个物件上,不断地打转,“我选...选饧!”顿了顿,又故作聪明地补了一句:“饧甜甜的,好吃!”“嗯。”陈宴笑脸盈盈,应了一声,朝朱异使了个眼神。“砰!”朱异顿时心领神会,迅速快步上前,一把拽起孟宣季,径直摔在了地上,鲜血横流。还在得意洋洋的他,根本没预料到死亡会来得这么快.....“宣季!”来不及阻止,目睹孩子死在眼前的宋文竹,失声大喊:“为什么!” “我的孩儿分明选得是饧!”美眸之中,透着绝望与质问。“选饧证明此子城府极深,断不可留!”陈宴耸耸肩,极其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曾经那个时代的经典玩法...如果选了刀,证明他有杀心,此子断不可留。如果都选了,证明他贪欲不浅,此子断不可留。如果都不选,证明他一身反骨,此子断不可留。显而易见,陈宴只是玩心大起,不是良心发现,无论怎么选,结果都只会是同一个.....宋文竹瞪着陈宴,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你说过你不杀女人和孩子的!”“是没错呀....”陈宴淡然一笑,点点头,肯定道。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但你的儿子,很可惜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