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
厨房。“盐、姜、葱、茱萸、陈皮,还要哪些佐料来着.....”温念姝一手拿着菜谱,一手生疏地将各种佐料,丢进面前的锅中。那锅里盛水装满了猪肋骨。“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呢?”一旁的侍女秋兰,在看了许久后,终究是忍不住发问。从未进过厨房的小姐进了厨房,伺候了十几年的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说不意外与好奇是假的。自家小姐可是娇贵的金枝玉叶啊!“给阿宴熬羹汤!”温念姝头也没回,依旧自顾自摆弄着东西,脱口而出。“给谁?”听着那个称呼,秋兰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求证道。“阿宴啊!”温念姝摆弄好佐料后,将锅盖盖上,这才回头说道:“他从秦州得胜归来了,我要学着熬些羹汤,给他好好补一补身子!”得到肯定答复的秋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幽怨道:“陈宴在诗会上,都那样对小姐你了.....”诗会上,当着长安世家才俊丢下的那封休书,可谓是极尽羞辱,态度恶劣之至。一度让自家小姐,以及整个温家沦为笑柄.....一时之间,秋兰都不知道小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了.....“正因如此!”“我才要挽回他!”“阿宴曾经是那么爱我的!”“一定是对天牢之事,心中有气,才会如此!”温念姝目光凛然,满是坚定,振振有词道。只要回想起过往,陈宴围绕在她身边的种种,爱了十几年,会那么容易在短时间内改变....更不相信,他能绝情到这个地步!绝对是在赌气!气她在他落难时的不坚定.....“小姐,你又何苦为了一个抛弃你、羞辱你的男人,屈尊纡贵,热脸去贴冷屁股呢?”“陈宴根本不值得啊!”“长安好男人多的是!”秋兰抓住温念姝的手,噘着嘴,愤愤道。她家小姐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阿宴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新贵!”温念姝轻笑,不为所动,开口道:“我若是不抓紧挽回,那恐怕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说话的同时,眼前不由地浮现了某人的脸。那个妄想后来者居上的女人!满是危机感。秋兰文闻言,回忆着诗会那人,难以置信,问道:“小姐,你说得不会是,那日为陈宴出头的裴氏大小姐吧?”“她能瞧得上陈宴?”就陈宴此前狗皮膏药般,围着自家小姐的“舔狗”行径,极其掉价,她是打心底里看不起的。就这样的人,真能被河东裴氏嫡女相中?“秋兰,你不懂....”温念姝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不只是那裴岁晚,在场其他的世家贵女,都恨不得吃了阿宴!”就那些女人的眼神,温念姝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垂涎欲滴!除了那裴岁晚外,就得数柳絮时了。无一不是长安世家贵女,她更得抓紧.....“那陈宴能有如此抢手?”秋兰不敢相信。“明镜司掌镜使,大冢宰宠臣,大周诗仙,这些身份都足够她们趋之若鹜了.....”温念姝叹了口气,幽幽道:“更何况秦州戡乱大胜,名声大噪!”“你知道长安街坊,都是如何形容阿宴的吗?”身为女人,尤其是世家大族的女人,谁不想觅一好夫婿呢?如今的陈宴,有才华,有家世,有相貌,更有权势,实乃良婿的不二之选。哪个世家贵女能拒绝得了,一个文武双全潜力无限的郎君?温念姝心中很不是滋味,悔不当初....但凡那日,她没有听从父亲的话,急着去天牢死狱向陈宴退婚,就不会有如今之事,更不会有诗会的羞辱。那明镜司掌镜使,大冢宰宠臣,大周诗仙,少年将军,依旧是自己的夫婿.....她就是被长安贵女们,所艳羡的对象!而不是现在的嘲笑奚落.....“那又如何?”“哪怕陈宴现在开窍了,长安的好男人又不止一个.....”“他哪儿配得上小姐你,亲自洗手作羹汤啊?”秋兰还是愤愤不平。“你啊你,就是眼光太浅薄了....”温念姝抬手,戳了戳秋兰的额头,浅浅一笑。顿了顿,又继续道:“以阿宴如今展现出来的能力,纵使魏国公再偏爱次子,那陈辞旧陈故白,岂能斗得过阿宴?”备受宠爱的两个陈家小公爷,或许对比其他世家弟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