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麻烦,可现在他们只能辗转各地,剿灭各路贼寇。
如今还剿到了自己昔日的同袍头上,这不禁让他感到一阵唏嘘。
但皇命难违,他只能压下心中杂念,沉声喝道:
“传我将令!”
“披甲!准备迎敌!”
一声令下,四千官兵迅速行动。
两侧骑兵立马分成两队散开,游弋在大军五里开外,
步卒们利索地从驮马上取下甲胄和兵器,两两一组,互相披甲戴盔。
刀盾兵自觉地顶在最前,高举手中盾牌,随时准备挡住射来的箭矢和铅弹。
艾穆小心翼翼地将队伍向前推进,生怕中了江瀚的埋伏。
然而,这一路过来,竟然没有丝毫阻碍。
大军顺利抵达甘泉县十里之外,远远望去,不远处江瀚的军阵已清晰可见。
艾穆当即命令麾下部队,勒马止步,待在原地。
他不敢把军阵摆的太近,根据他在延安府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帮叛军火炮极多。
他们甚至连城墙上的四门重炮,都一并拆下来带走了。
如果强攻过去,可能会遭到猛烈的炮击,死伤惨重。
所以他打算采用“拖”字诀,远远地拖住江瀚。
等绕后的王总兵到位,两路大军前后夹击,一举歼灭这帮叛军。
艾穆朝着身旁的传令兵吩咐道:
“去!”
“让怀光带人冲一冲,试试这帮叛军的成色!”
“切记不要强冲,拖住他们就行!”
“别让他们轻易跑了!”
传令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前头的艾怀光便点了数百精锐,策马冲向江瀚军阵。
马蹄轰鸣,尘土飞扬,他手持长弓,带着身后的骑兵朝着江瀚的军阵冲了过去。
江瀚这边,邵勇见状,冷笑一声,也带着身后的骑兵迎了上去。
只见为首的艾怀光冲在最前,身子低伏,藏在战马背后,逐渐逼近邵勇。
当还剩不到四十步的距离时,他突然右脚用力一踩马镫,像蛇一样直起身子,飞身搭箭,直指邵勇而去。
而这种藏身右蹬的小把戏,自然是瞒不过久经战阵的邵勇。
只见他冷笑一声,向右猛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轻松避了过去。
他身后的马队紧随其后,抵近跟前,突然挽弓如满月,抬手就朝着艾怀光放箭。
猝不及防下,艾怀光胸口重重的中了几箭,射的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还好胸口的甲片足够厚实,帮他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两方人马很快在战场上撞在一起,可艾怀光的骑射功夫明显不及邵勇,两轮骑射过后便匆匆退了下去。
“将军,叛军将领实力不俗,我不是他的对手!”
退回阵中的艾怀光来到他爹面前,一脸沮丧的跪地请罪。
艾穆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他退下。
出师不利,艾穆干脆摆起了龟阵,收缩防线,想引江瀚来攻。
不远处的江瀚举着千里镜,看到艾穆变阵,做出防守的架势,他不由得一愣:
“对面怎么防守起来了?”
“我在等援军,他艾穆在等什么?”
江瀚索性也不发起冲锋,只是让邵勇不断地在战场四周游曳,寻找破绽。
而十里外的艾穆也同样感到非常疑惑:
“这帮叛军怎的还不突围?畏畏缩缩的,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在等援军,他江瀚又在等什么?”
战场上竟一时间陷入了莫名的僵持,叛军和官军相互对峙,都不发起进攻。
然而很快,艾穆就知道,江瀚在等什么了。
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炮响,震得大地一颤。
艾穆猛地回头,只见后方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披甲戴盔,杀气腾腾。
这正是黑子藏在野猪峡的部队!
为了成功掏到艾穆的屁股,黑子在野猪峡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一直到艾穆的大部队走远之后,才敢带人从林子里出来。
为了避开塘骑的侦查,他始终与艾穆保持着三十里左右的距离,远远地缀在艾穆身后。
一直到不久前,对峙之势形成后,他才大摇大摆地冲了出来,以炮声为号,通知战场另一侧的江瀚。
江瀚听到远处传来的炮响,眼前一亮,立即朝着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