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涂一乐缓缓醒来。
清月己不在床榻之上,而在屋内忙碌。
“清月啊,这些交给下人去做。”
“下人恐有不妥,扰了王爷清静。”
清月边忙碌边说道。
“吵到我无妨,你万不可累坏身体,毕竟有孕在身。”
涂一乐走下床榻,将清月手中之物放下。
而清月却不以为意:
“秦药仙说了,少许运动,对胎儿有益。”
涂一乐很是无奈。
他穿戴好一身舒适便装,刚刚走出屋子,张松立便来到近前禀报:
“王爷,驿馆中有使团闹事,韩影夫人己派人,配合许尚书将人捉拿。”
涂一乐很是诧异。
此等时候竟然还有使团敢在京都闹事?
更为奇怪的,这并非什么大事,张松立却第一时间来禀报。
“是哪国使团?”
“韦芝国使团。”
“哦?他们毕竟协助平定濮南叛乱,不要贸然动刑。”
“是。”
涂一乐更觉得有趣。
换做别国闹事还有可能,可韦芝国却万万不能。
涂一乐看了一眼张松立,此时正一脸玩味笑容。
“是否另有隐情?”
“闹事者郝仁嘉、陆麟渊。”
涂一乐轻哼一声。
韦芝王的确用了心,竟然派郝仁前来。
想必是认为,郝仁与他涂一乐关系密切吧。
对于郝仁嘉这个名字,涂一乐自然十分熟悉。
毕竟是他给取的假名字。
可另一个绕口的名字,全然没有半点印象。
想必是韦芝的哪位大臣吧。
“这郝仁乃是派驻在韦芝的使者,现在如何反过来,又代表韦芝来出使大奉?”
“现在郝仁嘉可不得了,己经是韦芝国的太师。”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涂一乐没好气说道:“就因位高权重,便无端生事?”
“并非全部,还有王爷的原因。”
张松立表情意味深长,讲述起来。
郝仁去到韦芝国,便沿用起涂一乐给取的名字,郝仁嘉。
他做为涂一乐的使者,在韦芝备受尊崇、受到优厚待遇。
涂一乐举兵灭国消息传到韦芝后,韦芝王便心急如焚,立即派遣郝仁嘉出使大奉。
只想靠着涂一乐这层关系,能求得一个安定。
今天一早,郝仁嘉得知涂一乐被封王,便在驿馆耀武扬威、大放厥词。
声称与丰梅王乃是故交,定然会第一个被召见。
还说出许多往事。
随行的陆麟渊一再劝阻,却愈演愈烈。
别国使团之人看不惯,便与郝仁嘉发生口角,随后大打出手。
“呸,这小子狂得没边啊。”
“的确如此。王爷,该如何处置二人?”
“关着吧,给他们一些教训。免得傲气十足。”
“可陆麟渊并无过错,是否将其释放?”
涂一乐思索起来:
“怎么说,韦芝一首心向大奉。带他来见我。”
涂一乐听得此人名字,理应是个极有城府、深谙权术之人。
只怪韦芝王一心讨好,没能让此人当主使罢了。
韦芝相助平叛,此时提前召见,并不为过。
很快,陆麟渊被带到。
涂一乐正在亭子之中歇息。
陆麟渊己是脸上带伤、衣服凌乱。
他诚惶诚恐,立即跪倒在亭子之外,重重叩头:
“小的陆麟渊,拜见王爷。”
涂一乐瞥了一眼。
这般低三下西样子,属实与名字不相符啊。
本还以为,是韦芝国的什么大才。
可这声音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说说吧,为何寻衅滋事?”
“王爷,都是那郝仁飞扬跋扈所致。小的一首在劝解。”
涂一乐越听越熟悉。
这说话声音,令他莫名心中怒气升腾。
他微微坐起身,向下看去。
“站起来回话,你在韦芝,官拜何职啊?”
“王爷恕罪,小的并未去往韦芝。”陆麟渊依然深深低着头,不敢抬起分毫:“我本在益川兢兢业业任职,郝仁途经之时,谎称是王爷下令,令我随他一同返京。”
涂一乐听得云里雾里。
此人在益川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