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累累,终究难以逃脱法网。
薛爱娟拿着钱,沉思许久,缓缓说道:“老大,我好久没回宁夏了,想回家看看。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是该回去看看家,看看老人了。”宋智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咱们在一起都两年多了,每次合作都很成功,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希望以后咱们还能多合作几次,只可惜这次分别,不知还能不能再重逢。”
薛爱娟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再相见的机会,也许会有吧,只是太难了。”
宋智军陷入沉思,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烟头的火光在昏暗的角落里忽明忽暗。许久,他似乎下了决心,说道:“你回家去吧,我送你去车站。”
随后,宋智军和薛爱娟乘坐一辆出租车来到车站。在车站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匪王为薛爱娟设酒宴送行。桌上的酒菜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薛爱娟却觉得味同嚼蜡。
薛爱娟端起酒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此次一别,今生今世咱们也许再也不能重逢了。老大,你多保重。我最担心温雪岩这只狼把你供出来,更怕闫志丽把我咬出来。他们俩一旦被广州公安抓回来,咱俩的命运可就危险了。”
宋智军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看似镇定:“你不用担心闫志丽咬你,她已经被她丈夫温雪岩杀死了。温雪岩从锦州押回广州这是事实,但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我信得过我的盟兄盟弟,他们宁可自己掉脑袋,也不会违背帮约帮规咬我,这个你放心。”
薛爱娟听后,一扬脖子,“咕嘟咕嘟”灌进一杯啤酒,像是要借此驱散心中的恐惧,她松了口气说道:“老大,恕我直言,你也该离开广州了。这里到处都是危险,那么多案子都和你有关,你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就是我的辩证法。”宋智军狡黠地咧嘴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负,“再说了,我怎么能扔下广州的这些弟兄呢?你放心,我研究了不少反侦察手段来对付公安机关……”
宋智军望着火车缓缓驶离站台,薛爱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从候车室里慢慢走出来。
火车站外面的阳光有些晃眼,他抬手遮了遮,不经意间瞥见公厕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公安部通缉令。
通缉令上,自己的照片赫然在目,旁边写着:“通缉逃犯宋智军,男,晋省人,其服装经常变化,化名孙立,康学正,崔牛壁等。……从1986年1月以后,在锦县石山一带,组织匪徒连续抢劫数次,抢劫现金十几万元,以宋智军为首的这股匪徒,作案之后立刻逃离现场流窜异地隐匿,望各地公安部门注意发现宋智军等人这股匪徒,如有线索立即与锦州市公安局进行联系。”
宋智军盯着通缉令上自己曾经的模样,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
他左右张望,见四周无人,便悄然转身离开,脚步看似从容,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钻进出租轿车,宋智军靠在座椅上,一种沉重感瞬间袭来。
他心里明白,既然通缉令出现在广州车站,那想必全国各个角落都已贴满了追捕他的告示。仿佛全国各地公安人员那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此刻都在暗处紧紧盯着他,偌大的世界,似乎再也找不到一块宁静的安身之所。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车窗,脑海中思绪翻涌。
他想过花两万块钱去整容,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可又担心这一举动会引起匪伙内部的猜疑。
毕竟在这个充满猜忌的团伙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反复权衡之后,他觉得还是先到香港躲躲风头更为妥当,顺便在那边整容。
只要整得和现在判若两人,再加上自己在东北作案时用的真名和假名,在广州这边并未广泛流传,除了匪伙内极少数亲信知晓外,大部分匪徒对此都一无所知。
如此一来,或许能躲过警方的追捕。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告诉自己不能惊慌失措,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他思索着,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似乎依旧是广州这个外流人口众多、鱼龙混杂的大城市。等这几天风头稍微小些,就立刻前往香港改头换面。
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口气,思绪又飘到了暗娼叶东方身上。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心中想着,也许叶东方此刻正在家焦急地等着自己呢。
最近几天,他的匪伙里新添了这个长相漂亮、色技超群的卖淫女。
叶东方的心肠可比薛爱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