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奔波了几天,可冬青还是早早就醒来了,这么多年都是早起习惯了。
而且昨儿家里众人的反应也让她觉得这个家己经不是自己的家了。
躺在梆硬的木头床上,冬青思绪万千。这会子己经是回来了,她无法去左右家人的想法,只能是见招拆招。
冬青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儿身上穿的那一身衣服今儿肯定是不能再穿了。家里面的嫂嫂们都穿的麻布衣,没必要穿了惹她们的眼。
冬青穿好里衣后,身上的家当依旧是穿在身上,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快步走到她娘屋里,跟她娘拿了几件她娘年轻时穿的旧衣服,有点大,也只能是先将就着穿,等闲的时候再拿针线改改大小。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她就推开屋门出去了。到正屋吃了早饭。
她帮着把碗洗了,现在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总不能光吃不干活。
她先拿扫帚把家里的院子扫干净,又找了个木盆将家里的衣服端去河边洗。
冬青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己经有不少人了,她多年不在家,那些人也都不怎么认识她了。
“我看你从李家出来,是冬青丫头吧,还认识我吧,我是王大娘,你家隔壁那个。”
“王大娘好,我是冬青,好多年未见,您还是跟我离家的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年轻好看。”
“哎,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嘴跟抹了蜜似的,好些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要不是看你从李家出来,这走在路上我还真不敢认呢!”
其他的几个洗衣裳的大娘大嫂也凑来说话,冬青都一一问好回话,笑脸迎人。
不一会儿,沧河村基本上家家都知道李家那个在当官的人家做丫鬟的女儿回来了。
冬青就是要的这个效果,她从外面回来了,村里人好久没见她,今儿在那洗衣裳她也算是给自己博了个好人缘。
她心里想着,那家里是待不长的,自己年岁也大了,过不了多久家里肯定是要替她相看人家的。
只是家里那些人是个什么心思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倘若他们没有从她手里拿到银子,那就势必会要打彩礼的主意。他们才不会替自己选好人家,只会在乎谁家给的彩礼高。
今儿她出去露了面,现在那些大娘出去一说,村子里就都知道自己回来了,也许还会有不错的人家找上门来。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事。
洗完了衣裳回去晾好,冬青又帮着嫂子们做饭,只是她只烧火,丝毫没有透露自己会厨艺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冬青坐在那烧火,只见她二嫂过来炒菜,:“冬青啊,你在通判府里做的什么活计啊?”
“二嫂,我一个外面买来的小丫头一没手艺二没人脉,就只能干些洒扫的活了。”
“那也不少挣吧,那通判府可是大官,你一个月得不少月例银子吧。”
“没多少银子,而且在府里还要时不时的买些东西孝敬那些上头的妈妈们,基本上是攒不了银子的。”
二嫂张氏看她口风紧,一丝话也探不出来,就闭了嘴专心炒菜了。
冬青看她闭了嘴不再打听,也只闷头烧火。
在厨房忙了一阵后,冬青见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回了自己屋。她准备改两件旧衣服的,刚准备打开自己的包袱拿针线,她发现她的包袱被人动过了。
看着被人动过的包袱,冬青觉得很生气、更多的是心寒。
刚才她刚从厨房出来,二嫂在厨房,肯定不会来。家里的其他人就都有嫌疑。
她娘想替三哥娶媳妇,所以她娘可能性很大,可是也不好说啊!三哥看着大哥二哥都成了家,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呢!人心难测啊!可是现在也只能是按兵不动。幸亏自己把东西都带在了身上,要不然只怕是要被一锅端了个干净。
只是现在天冷,衣服穿得多东西放在身上也看不出来,她住的这屋子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压根藏不了东西。冬青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找到一户还不错的人家,早点离开这里。
日子平淡的如水般过着,期间,她娘也来打听这些年她有没有攒银子,想要跟她先借点银子好给她三哥娶亲,也被她拿话糊弄了过去。
她三哥要娶媳妇是三哥自己和爹娘的事,当年她己经为了家里牺牲了自己的十年,这些年她辛苦挣得银子她们也别想从她这里拿走一分。
原来那日翻冬青包袱的是冬青的三哥,他自小是家中老幺,被李母宠的很是好吃懒做,只想不劳而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