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刘建洲特意去接罗倩倩下班。

换作以前，这是罗倩倩期待的。

但是现在，可算了。

她拒绝了，“不用了，你先回吧，我今天加班。”

“我等你，多晚都等。”刘建洲很快回复过来。

罗倩倩看出今天刘建洲是横了心，于是在单位又磨了一会儿，慢慢悠悠走出单位。

刘建洲的车，就停在对面的老位置。

刘建洲见罗倩倩过来，殷勤的开了车门。

“倩倩，今天累了吧。想吃什么，咱们去吃顿好的，放松放松。”

刘建洲脸上的笑意换作之前的罗倩倩来看，那就是既成熟又温暖。

那会儿还是太稚嫩啊。

要是现在来看，那就是明晃晃的“另有所图。”

“嗯，挺累的了，早点回去吧，我没什么想吃的。”

车内的香氛混着皮革气息，刘建洲偷偷打量罗倩倩。

她歪着头看向车窗外，发梢垂落在锁骨处，耳坠随着车子颠簸轻轻晃动。

曾经只要他来接她，她就会像只雀跃的小鸟，叽叽喳喳分享一天的琐事，可现在连呼吸声都显得克制又疏离。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听说国贸那家日料店新到了蓝鳍金枪鱼，”刘建洲转动方向盘，声音放得极软，“你最爱吃大腹刺身，咱们...”

“没胃口。”罗倩倩打断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

车窗映出她眼底的疲惫，却不再是从前为他彻夜等待的那种委屈，而是带着看透世事的清醒。

刘建洲喉结动了动，又报出几家法式餐厅的名字。

那些地方都曾留下他们的回忆——在旋转餐厅看夜景时她惊喜的欢呼，在烛光下切开牛排时她沾着酱汁的唇角。

可罗倩倩始终望着窗外，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像层无形的屏障。

“要不回家吃？”他试探着放缓车速，“咱们让私厨给送过来，再开瓶你藏的那瓶...”

“好。”罗倩倩终于转头看他，但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欣喜之色。

刘建洲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个字让他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她总爱用这种软糯的语气回应他的一切安排。

可此刻同样的字，却像把钝刀，割得他心口生疼。

人总是这么贱，她对你满怀期待的时候，你置之不理；她对你心灰意冷的时候，你却趋之若鹜。

半小时后，鎏金餐盘盛着的黑松露烩饭冒着热气，冰镇的白葡萄酒在水晶杯中泛起涟漪。

罗倩倩用银勺搅动着米饭，香气西溢的烩饭在她面前却像没了滋味。

刘建洲往她碗里夹了块煎鹅肝，她只礼节性地说了声“谢谢”。

“倩倩，”刘建洲突然放下刀叉，喉间涌上莫名的焦虑，“你知道的，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

他伸手想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抽走，“离婚协议己经在走流程，最多两个月，我们就能...”

“然后呢？”罗倩倩终于抬头，红酒杯在指间轻轻摇晃，“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像从前那样，我推掉所有社交等你消息，每天猜你什么时候有空见我？”

她轻笑一声，睫毛在暖黄灯光下投下细碎阴影，"刘建洲，你是不是觉得，只要给我个名分，就能把过去的日子续上？"

“先三个月又两个月，这样的日子我等不起。再说，我也不想等了。”

刘建洲被呛得说不出话。

“刘建洲，我本想过一阵再跟你说的。既然话到这儿了，那我就首接说了吧。”

“我其实对你毫不了解。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你有一个家居卖场，你有在国外居住的老婆和孩子。但你所有隐私的内容，我一无所知。你的卖场在哪里？京城有名家居卖场信息，我都查过了，没有一个是你刘建洲的。”

“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过信任，对吗？你还说离婚娶我，可不可笑？”

“是，我在落魄时跟了你。但咱们各取所需不是吗？谁也别怪谁无耻，谁也别给谁装情深。”

刘建洲怔怔的看着一向乖顺的罗倩倩。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了？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深夜，罗倩倩蜷缩在沙发上等他到凌晨三点，通红的眼眶里盛满委屈。

现在再看，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当然，也没有他。

“倩倩，你别这样说。我知道，我有些事，让你失望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除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