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道:“小月子,我们给你壮声势呢,气势不能丢!”
月拂泠挥了挥手,“跪安吧,谁能压得住你们啊。”
景濛在门口,一边一掌推开祁夜辞和颜灼,跑了进来,好奇的弯腰看着月拂泠的脸。
她穿了一身黄。
不过这跟游淮泽他们没关系,自从景濛恢复身份以来,就偏爱黄色,有时候穿粉色衣服都是因为是华岚夫人和景湛给她买的,她自己偏爱扎眼的黄色。
“妹妹啊,邑州好玩吗?”月拂泠睁开一只眼看她,又闭上。
太困了。
又睡不着。
景濛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的徒弟,有一个我,打不过。”
月拂泠笑道:“没事,他脑子不好使。”
盛妃跟着吕豫去了邑州,景濛一路护送,还在邑州陪盛妃住了一个月,把周围的地痞流氓都教训了一遍。
然后就开始找她七个徒弟比武。
估摸着要不是景湛告诉她有喜事,她还不想回来。
毕竟…谢千澜跑了。
她在皇城也没意思。
其实那七个徒弟若要算起来,是祖姑奶奶的徒弟。
至于她当初为什么收徒,又为什么突然离开,没人知道了。
只月拂泠觉着,那可能是祖姑奶奶对自己内心的一次探索。
每次想到这里,月拂泠都觉得自己很牛逼,她都能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极瞳说他无意发现祖姑奶奶修的无情道,所谓无情道,没什么作用,就是冷心冷情,不插手任何世间因果,只坚定自己的使命。
收徒又弃徒,大概是她对自己使命的最后一次摇摆,最终选择坚定,所以以让人记恨的方式离开。
幸好她这几个徒弟傻,压根不记仇。
无论如何,这几个徒弟如今归她管了。
为免这些人在她身边,不是给自己一拳就是给自己一刀,月拂泠决定让他们继续在邑州,保护吕老丞相与盛妃娘娘。
并且答应他们,等有一天出现第十三个时辰的时候,她就去看他们。
除了最小的伍一,其他人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可见功夫太好,真的会影响脑子。
……
天蒙蒙亮的时候,山庄外就围了不少百姓驻足眺望。
因为…君镜的排场太大了。
从城内他送给月拂泠的那间宅院开始,红绸一路铺地,从城内到城外十多里绵延不断,一首铺到山庄里面月拂泠的屋前。
而这些红绸不是普通的红绸,上好的锦织,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多少匹,富贵人家都要高价抢这料子做的衣服,竟让君镜用来铺地。
不仅如此,那锦织红绸上还绣着画卷,每一段都不同。
说来神奇,那红绸放眼望去入目皆红,但绣卷的内容却不是红色为底,每一段都绣得栩栩如生。
就像是绣卷先成,而后才将边缘染上红色,做成红绸,但是又看不出一丁点色差,让人难以看出其间奥秘。
许多人都是跟着绣卷一路看到城外,正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图画的内容。
“到头了到头了,这最尽头……这是什么?遍地良田?风翊何处是遍地良田?”
“啊!北地啊!你看!这方高山绣着掩月山三个字,有些小,你仔细看。”
“天爷!还真是!所以这红绸的尽头是北地?”
“不不不,这可是迎亲,新娘子从此处走,先看到的是北地。按照我们方才一路看过来,反过来应当是先是北地遍地良田之丰收之景,而后是邑州,你看,这明显是如今那被河岸拓宽后贯穿南北,两侧荒地均得灌溉的通天大河。”
“兄台说得在理,应当是邑州。这画卷绣得隐晦,这掩月山三个字我等险些没认出来。通天大河如今天下皆知,尚能分辨,可之后…又是学堂书生,书院可就太多了。”
有人插进他们的谈话,嘿嘿一笑,“我知道,太学院!看到这荷塘没?看到这跃到荷塘上的鱼没?就是太学院!不过这绣画卷的人有私心,居然不绣‘结网之谊’,多么珍贵的情谊啊!”
有人认出了他,“韩大少爷,这锦织大多都是你家供的,这莫不是把未来三五年的锦织都给出来了吧?”
韩宁一乐,“这都被你发现了,没招啊,谁让我爹生了个败家子儿呢。”
他穿着新衣服往山庄里晃,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众人道:“不过大多都出自傅氏布坊,你们别老盯着我家。”
在邑州之前,还有渭桥之会上文试武斗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