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抬着人进了衙门,“快快快,赶紧去叫大夫过来。”
随后便看到后面抬了十多个人。
“怎么了?”李全先开口问道。
其中一个衙头道:“堤坝处的水已经漫了上来,南面好些田地都被淹了,昨日我派了一队人出去查探情况,结果回来因为山路太滑,又遇上山石滚落,十几个人从山涧上摔了下来,这不,刚将人救回来。”
衙头摇摇头,“眼下护城河的水泄不下去,分流又不知道分到哪里去,再这么下下去,只怕整个潍城都要没了。”
“李大人、姚大人,这眼下该怎么办啊?”
裴砚桉此时脸色黑沉如墨,看着那些受伤的衙差,他想了想,“护城河甬道图在哪里?还有整个潍城的区域图也一并拿来。”
李全见裴砚桉这么一说连忙就去里面找东西去了,姚槐见状也跟着一起去。
可等两人再出来时,却发现两人手上什么都没有。
姚槐脸色难看得紧:“裴大人,图都不见了。”
“什么?”
裴砚桉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
“再找找看有没有旁的抄录图,另外让人小量分段放水,其他的人继续往堤坝填沙。”
李全和姚槐一听,互相看看,各自按着吩咐忙去了。
当天晚上,电闪雷鸣,整个潍城被大雨洗了个透彻,倾盆的大雨倾泻而下,落在青瓦上,发出凭乒啷乓啷的声音扰得人无法入睡。
裴砚桉走到窗户轻轻一推,雨水就顺着风势飘了进来。
他皱起眉头,看着如注的雨水,心烦至极。
这时,门外的侍卫进来道:“裴大人,王大人回来了!”
裴砚桉一怔,立即从里面冲了出来,“王大人回来了?人呢?”
侍卫又道:“就在衙门前厅。”
他一路赶过来,果然就看见王书志在前厅。
只是他浑身焦湿,衣裳泥泞不堪,连着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裴砚桉进来还未开口说话,王书志就先迎了上来,“裴大人。”
他上下打量着他,“潍城洪水,却不见王大人人影,如今这是?”
王书志立刻笑起来,“出去办了点事。”
“哦?那不知王大人究竟所谓何事?”
王书志卖了关子,“再等等,再等等就差不多了。”
“再等等?王大人是当真不将这洪水当回事?”
王书志看着他,“放心,这水啊淹不上来。”
听见这话,裴砚桉一下望过去,盯着王书志看了好半晌。
“王大人的意思是你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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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李全就来了衙门,一见到王书志和裴砚桉都坐在屋子里,很是惊讶。
他看了看裴砚桉,又看了看王书志,这才道:“水退了!”
原来昨日,李全和姚槐出去后,就各自按着裴砚桉交代的去分流泄洪。
可试了好几次根本不管用,雨水太大,小支流的分洪根本不行。
李全愁得一塌糊涂,就在这时,水位却开始慢慢往下,众人一阵欣喜这才开始继续分道。
直到今天早上,水位降了一半,如今只比堤面高出了半人高。
裴砚桉看向王书志,“是王大人的手笔吧?”
李全朝王书志望去,“什么?”
王书志看向裴砚桉,“什么都瞒不过裴大人啊。”
原来自从开始降水之后,王书志心里就有些隐隐不安,在水还没完全涨起来的时候就带上甬道图和潍城区域图去了护城河下段。
他人刚到,这雨就下得不可收拾。
此时王书志为了节约时间,索性直接去了惠州驻军大营。
这驻军大营的主将赵公明也是个明事理的,听说这事立刻表示可以义不容辞帮忙。
所以王书志就用赵公明的兵先疏散了周围的百姓,又将下游挖开了一条长道。
沿着中心路一直顺到潍城外面的荒地。
而赵公明底下兵士驻扎在大营的就有近两万人,所以很快这条水道就挖好了。
他这才从下面开口放水,水位自然就下来了。
而这时,姚槐也赶了过来,一听说是王书志做的,饶是再有气,此刻也说不得什么,沉默一瞬,甩甩衣袖径直出了衙门。
李全也是一脸惊讶,看看王书志又看看裴砚桉,到底什么也没说,拱了拱手也出去了。
就剩下裴砚桉和王书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