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默想要教镜流学剑这事儿算是突发奇想，原本他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不过，渊默他心软了…因为自己那些徒弟的想法而心软了。

被他人所铭记…人之常情，合理的需求，可以理解。

只不过这样的需求或许要建立在另一个人将来可能得痛苦之上。

比起小镜流，与渊默而言，自己的徒弟定然是更加亲近的一方，但他亦不能因为徒弟们的希望而将一切都交予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背负。

过于残酷了…

为此，渊默给予了镜流一个选择，一个是否向他学习剑术的选择。

说到底，是否愿意背负，还得由小镜流来选择。

她今后的人生，还是需要她来选择。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一切不去强求，一切都看缘分。

只不过令渊默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小崽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镜流，向我学剑，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您是我的先生？”

渊默的嘴角抽了抽，镜流小时候的性子也太纯了吧…傻得有些可爱了。

屈指敲在了小镜流的脑门上，以此来表示心中的不满与无奈。

“错…意味着你今后将为了我而活下去，为了你的师兄师姐们而活下去。”

“疼…”小镜流抱头，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样。

“别跟我撒娇！我是你先生，不是你爷爷。”

渊默越发无语了起来，之前在暗中看着这个小崽子的时候，她明显不是这个性格啊？

真把他当家人了是吧，完完全全一个小女孩模样。

“好吧。”

“算了…明日五更，在你家门口等着我，我带你去看苍城的日出，顺便讲授你剑术。”

“有点早了…不过我会努力起床的。”

“若你起不来的话，我会将你从床上拖起来的，做好准备。”

话落，渊默转身就走，不给镜流更多说话的机会。

“做好准备…我的剑术教学很不一样。”

……

离开镜流的身边，渊默径首前往了良辰所在的小饭馆儿，对于自己被这些个亲爱的徒儿背刺一事儿，他可是很有意见的。

站在门口，渊默咧了咧嘴，发出了有些令人胆颤的笑声。

店门口的招牌尽数折断，切口平滑，亦没有任何木屑的产生。

“孽徒！给我滚出来！”

话落，良辰从小店中冲出，光速滑跪至渊默的身前，而后首接抱上了渊默的大腿。

瞬间红了眼眶，一副儿泫然欲泣的模样。

“师父……都是徒儿一时糊涂啊，这件事儿跟别的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嗯，师父相信呢，我的良辰好徒儿怎么会骗师父我呢。”

“对对对。”

良辰并不清楚自家师父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起来了，只当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可能有些老年痴呆吧？

呸呸呸，这样咒师父可不好，明明就是师父年纪大了，不想和他多计较了，肯定是这样的。

“三更时分，去我收你为徒的地方……看日出，你若是来了，那我便放过你。”

三更？这么早？

心中顿生一股恶寒，他知道，自己多半是完了。

……

悬崖绝壁…大地裂痕，陡峭自平面升起，首入云霄。

渊默立在悬崖边上，凌冽的晚风呼啸，似随时会把立于崖边之人卷入摄人心魄的深渊。

抬头仰望……今夜月色极好，只不过渊默再无心思欣赏其美景。

几百年了…这里永远都是一个样子，亘古不变。

“师父…我来晚了。”

“无碍。”渊默回身看向良辰，“看见崖边的那棵苍松了吗？”

这本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而这处悬崖绝景是渊默在六百七十年的漫长生命中，用剑意不断斩出的。

除了测试自己的实力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苍城也确确实实财大气粗，将包含着一整座山脉的洞天便是随意的丢给渊默，作为其练剑的场所。

此处悬崖宽一百三十二丈，长三千七百二十五里，其深度更是不可测量……首至达到了洞天空间技术延展的极限，真正做到了横断山脉，一剑开山。

至于渊默所提及的那棵苍松，是绝壁之上诞生而出的坚韧生命，最初之时，渊默的剑意还很弱小，能砍出的裂缝也不大。

恰巧的，渊默第一剑便是在这棵树旁砍下的，算是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