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宝在李治这呵斥声下才渐渐安分,可越想、也是越加愤怒。
不由失声喃喃:“陛下他凭什么?凭啥!!!”
“他是太子,就凭他是嫡长子。
父皇就忽视于吾等,原本想着晋王府在未来这些可以利用的时间中,多多少少也可以得一定的利益。
结果、结果老头子他为何是会如此啊?”
李治现在也是气昏了头,可李大宝却没有,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尽管也十分的愤怒,可还是下了决断。
“殿下,以吾看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陛下即将要禅位这个消息透露于长安城中,让长安城中的许多人知晓。
知晓的人越多,变数就越多。
陛下让位给太子所引发的动荡,就愈发的大。
晋王府未尝不可以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
听了对方这建议后,李治也是没了办法,那可是皇位啊,生灵之顶点,谁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弃?
“也只能如此。”
因此,当李泰才入了太子府,整个长安城便被从晋王府出来的消息搞得头昏目乱。
最关键的是,李大宝这次释放消息用的是晋王府名义,李治知晓,但他并未阻止。
心想:既然父皇都准备禅位了,那往常的那些礼仪廉耻还算得了什么?或者说一切在那张椅子的诱惑面前,都不值一提。
李承乾到书房时,却见李泰这人几乎将太子府当成他的了。
婢女、侍卫等使唤得飞起,甚至这家伙还见他来了并未上前行礼,反而冷笑一声,还指使身旁的婢女道。
“本王今日皇宫去的早,没有吃东西,听说太子厨娘挺不错的,让其给本王弄些吃的。”
婢女自然是听话照做,太子府的规矩就是这样。
李承乾也没在意,上前坐到主位上,紧盯着对方,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依旧没有回话,首接端起跟前刚找婢女要来的酒水,大口喝了起来。
太子见他这自得模样,终于忍不住了。
“青雀,今日在皇宫中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跑到太子府来发什么癫!”
“吾发癫?本王发癫!!大哥你占尽好处,结果还在那儿唧唧歪歪的不允许吾占些便宜,未免太过吝啬。
知道吗?”
此时李泰己然是半醉半醒,或许在精神层面,他宁愿今日就是酒中梦。
说话都有些不连续了:“父皇,他今日召吾和李治入宫,和吾等说些什么,尔知道吗?”
甚至说到最后这几个字,李泰似乎压不住心中的怒气,或是酒壮怂人胆,猛一拳捶向桌子。
嘣的一声,桌上的酒盏碎了个干净。
“他说,过几日早朝时,准备传位于尔。
将吾等召入宫中,最主要原因就是和吾等聊聊,还说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若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提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父皇原来也会做如此没有必要的事情,提意见?还是当着他的面提出意见,谁有那么傻缺。”
“尔是说,父皇准备传位于吾?”
李承乾迟疑的声音,再配合上他那微皱的表情,这无疑使得李泰心中的怒气愈发深了。
“是,老头子说要传位给你,趁着他现在还有些时间,还可以盯着这长安城那些不安分的势力,也就是掺杂了吾等这些皇子的,乃至那些塞外诸国的势力,让他们安分些度过政权交接混乱期。
父皇挺为您考虑的,真的挺为您考虑的。
可凭什么?凭什么!!!”
“凭孤是太子,尔是王。
更何况文治武功,尔哪一项比得上孤?”
李承乾此刻不得不以强硬的态度回击,省得青雀又多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李泰又何尝不知呢?其实从一开始决定和大哥争夺这个位置开始,自己这边就是劣势的一方。
论出身,都作为皇后嫡子,况且对方还是嫡长子。
论所属才华,虽说自己开了个弘文馆,可那些先生计谋方面不错,但私德方面却是有大亏的。
也就是,刚才在皇宫中李治那小子说的先生私德有亏,并无错误。
太子呢?他的名声便可证明一切。
论德行,呵呵,虽说自己在皇子中多少有些德行可言,这也仅限于这个阶层。
太子府在长安城中,天生就该占有主导性。
即使是前一段时间,五姓七望、丞相等官员一起发力,想把大哥身上的太子之位给他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