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知何时,已然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见他如今是何等惶恐。
“按理说,陛下开了口,臣是不该拒绝的,只是实在不凑巧,方才我与师妹说了几句话,言谈间不慎提到了她的亡夫,一时惹的对方伤心不已。”
“我自知失言理亏,又哄她不住,只得让她先回客房去休息了。”
张良的心理素质就比林清源强多了,不仅镇定自若,还信手拈来一个合适的理由。
“当然,若是现在陛下一定要见她的话,那臣就亲自去请一趟吧,左不过被她怨怼两句,也算不得什么的。”张良甚至以退为进设了个言语陷阱。
“好了好了,子房,你明知道朕不愿你被为难的,”他一主动,刘邦果然就上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度道。
“不过也真是难得啊,朕这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智囊,居然也有计策穷尽的一天,连个女子都对付不了了吗?”刘邦还出言调侃他。
“陛下,这是家里人自己拌嘴,又不是上阵打仗杀敌,哪能这么比较啊,”张良也笑着回了一句。
“这就家里人了?”刘邦听到这儿,更是戏谑的看了他一眼,“子房,你那师妹年方几何?姿色如何?莫非你与她有意不成?”压低声音八卦道。
“陛下莫要胡说,臣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师妹她才二十出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张良一愣,随即摆摆手。
“这有什么关系?”刘邦却不以为然。
“前些日子朕征战回来途经赵国,那赵王张敖还给朕献上了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呢。”
“不久前来信,说是对方怀上了,朕已经派人去把她接过来了。”他还拿自己举例子呢。
“陛下是龙精虎猛,威风不减当年,可臣这身子,实在是消受不起啊,”张良夸他的同时,也不忘自嘲。
“你这府里什么都好,就是缺个女人好好照顾你,依我看,不如你就娶了你那师妹做续弦吧。”刘邦是真关心他。
“陛下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暂时并无这个心思,师妹她,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忘不了她的亡夫。”
“我无心,她无意,若是强行凑在一起,也不过是对怨侣,那又有什么趣儿呢?”张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怨侣,是啊,怨侣,何必呢?”刘邦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很是复杂,有怀念,有愤恨,有犹豫……等等情绪汇聚,最终都化为了一种决绝的坚定。
“子房,朕托你办的那件事,可有眉目了不曾?”他压低声音认真询问道。
“陛下容禀,臣探访许久,也不曾得到那人的踪迹,实在是臣无能,还请陛下降罪,”张良拱手行了一礼,郑重请罪道。
“其实这也怪不得你,若朕得了那等有本事的人,定然也要藏的严严实实的,轻易不让人寻了去,朕都奈何不得皇后他们,又何况是你了?”
“行了,起来吧,你没什么罪,”刘邦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但临到头了,还是有些失望的。
“谢陛下,”张良垂下眼帘,态度恭敬道。
“天色不早了,朕还得赶着去看看别的老臣,你还病着,朕就不多叨扰了,你好好休息吧。”刘邦再度关切了几句,便起身要离开。
张良刚要起身送他,刘邦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不必送了,把身子养好要紧。”临走前还不忘了嘱咐两句。
“路上滑,那陛下慢走,”张良拗不过他,只得回了一句。
“嗯。”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刘邦走的自然毫不留恋。
才开了门,侍从便已给他披上大氅,张不疑也代张良送人到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后,这才回来禀报。
张良听了之后,只挥手让张不疑离开,待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时,他才看向了屏风那边。
“小友,出来吧,陛下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林清源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只身形还有些微颤,呼吸也略显急促,可见刚才的事确实惊到他了。
“方才,良是一时情急,这才胡言乱语的,还望小友莫要见怪。”张良拱手行了一礼,与他赔罪。
“留侯这是说哪里话?”林清源见状,如梦初醒,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过来扶他,“我知你是为了隐藏我的存在,才行这权宜之计的,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怪罪?”
“小友明白就好,不过眼下这光景,恐怕你暂时没法回宫了。”
“陛下今日临时起意来我这里,也不知是否还会去别人那儿,万一你们回宫时撞上了,那场面可就无法收拾了。”张良提醒他。
“我在哪儿倒是无妨,只是怕连累了留侯。”林清源有